用一个比较糙的形容吧,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但是这样的形容的确太糙了,我看到林轻哭了,她这人就算哭起来也很好看,眼泪顺着脸颊一刻不停地流进咖啡杯里,已经冷了的咖啡被激荡出涟漪。

    我起身为她换了一杯咖啡,期间林轻整理好了心情。

    说实话,我想过她会和吴越分手,但我没想过吴越竟然会出轨,谁都知道那个男人爱她爱到能够为了她去死。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在她整理好心情的时候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以前。”林轻哽咽着说。

    我看着那半人高的行李箱,知道她应该是为了这个才出走的。

    “你知道对方是谁吗?”我问完这一句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实在太蠢,就像是要把人家的伤疤揭开来看似的。我想收回这句话,可林轻已经回答了。

    “不知道。”

    我感到不解,既然她如此肯定地说吴越出轨了,又怎么会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我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才能让吴越连林轻这样的女孩儿都不要了。

    都说男人喜欢偷腥,家里再好的也不上外面的。曾经我以为林轻会是个意外,因为她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从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女孩,那是让人一见倾心的模样,如果连她都绑不住一个男人的心,那男人这个物种是真的没救了。

    “你问过了吗?也许是误会呢?”

    林轻摇摇头,“是他亲口说的,他说他不爱我了,他爱上了别人。那个人的家庭会接受他,他说他和我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他想找个地方休息。”

    我明白了,这一刻开始,我感到无比地心疼。我知道她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那样一个书香门第,怎么可能会接受吴越一个混混出生。有时候家庭对于某一些人来说并非是什么独具温暖的词汇,它可能是一个枷锁,拷住心灵以及自由。

    用林轻的话来说,她的家庭是一个冰冷的牢笼,所有的规矩以及教养都是拷住她的锁链,她本以为每个人都是如此,直到吴越这个闯入者让她看到了世界的辽阔。

    我真的对家庭这两个字感到苦恼,在父母离婚以后,他们各自的家庭让我接受不了,这使得我很难与他们相处,有时候我觉得白眼狼这个词放在我身上最好不过了,分明那两个家长用了自以为最完美的方式来对我的教育进行收官,可我却不可抑制地认为这是对我人生观的侮辱,他们使得我原来的世界分崩离析了。

    我深知不对,但我还是控制不了地去恨他们。

    如果可以,也许他们应该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做成熟的孩子去对待,而不是自以为是地用他们认为的最好的方式。

    林轻又哭了。

    这让我没办法再问下去,我能明白她是出来疗伤的,既然决定了出走,那她应该是和吴越分手了。我看她哭的时候没来由的心疼,爱情这东西又一次在我这里破碎了。

    当晚,我给林轻收拾出了一个房间,这房子实在是太久没来过别人,我不得不用灰尘来迎接她。但林轻分毫也没在乎,相反,她告诉我灰尘味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她真的在医院呆的太久了。

    打扫卫生这件事能让人忘记很多不快乐,林轻那晚睡得很早,可我失眠了。

    半夜的时候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着里面编辑了一半的文档,我坐了半个小时,却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我的文字里缺少了什么东西,而如今,我的心里也缺失了某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