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淋浴设备被路采拧过,没成功拧开热水开关,倒是把花洒的喷头拆下来了。

    萧远叙一检查路采的手,对这个人的娇气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路采刚才努力地解衣扣,没能把扣子成功扯开,反而在泛粉的指尖留下深红色的掐痕。

    大概是觉得疼,他撇了撇嘴,泪眼朦胧地盯着萧远叙看,好像要别人帮他报仇。

    领子被扯得乱七八糟,萧远叙稍一低头,就看到了少年锁骨上的红色小痣。

    他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男性的身体,读书时打完篮球就在公共淋浴室冲澡,对此并不排斥但也没觉得有什么魅力,只觉得稀松平常。

    可能现在不太一样。

    也许是因为路采太漂亮了,接近过分美丽的东西总是令人口干舌燥。

    萧远叙解开扣子时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路采微烫的身体,可是有时候避无可避,他骗不了自己当做无事发生。

    心跳声越来越响,眼神本能般地躲闪,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疯狂往外冒……这种反应让他措手不及。

    然后路采一低头,看着自己赤i裸的双腿发了一会呆,再不可置信地抽噎了起来。

    萧远叙被他弄得心里不安,想解释自己没想占他便宜,又嫌这话像是做贼心虚的自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局促地问。

    “我的尾巴为什么找不到了。”路采呜咽,“您有见过我的尾巴吗?能不能帮我找找呀?”

    萧远叙:“……”

    路采伤心地向他讨要尾巴,再问:“您怎么也弄丢了尾巴啊?”

    萧远叙不明所以,但醉鬼本就没有理智可言,所以没有多想。

    浴缸里放满了温度适当的热水,路采瑟瑟发抖,不肯乖乖进去。

    “我没有尾巴会被淹死的。”他怯生生道。

    萧远叙反手抓起一个沐浴球塞给他,骗道:“喏,你的尾巴。”

    沐浴球的形状和白色花苞一样,路采茫然地捧着它,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似乎为此大受打击。

    惊讶程度不亚于结扎手术过后的小动物,在托盘上看到了自己的蛋蛋。

    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小人鱼被抱进水里后,眼睁睁看着萧远叙拿过“尾巴”,挤上沐浴露再用力地搓了两把,随随便便揉出了好多泡沫。

    “您把尾巴还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