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辞渊失望的是,那吻痕第二日就被唐时语发现了。

    也是巧了,萧蔓姝端着梅子汁来找她时,刚一进门,就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猫吓了一跳,一激动,梅子汁全都泼了出去。

    好在只是染脏了唐时语的衣角,并没有弄到她身上。

    唐时语回房换衣服,于是顾辞渊做的“好事”就这样被撞破了。

    少年挨了一顿打,并且半日时间唐时语都没有理会他,这才终于老实了。

    唐时语在宫中住了两日,随后的日子萧蔓姝为了准备及笄生辰宴,变得忙碌了起来,没有时间再来骚扰她,于是唐时语功成身退,回了昌宁侯府。

    距离公主的生辰还有半个多月,她得准备一份贺礼。

    姐弟二人到达西街的闹市时,隔老远,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们走近,笑语声愈发响亮。

    身穿宝蓝色团花绫锻袍子的年轻公子正手摇玉骨折扇,与一红衣女子说着话。

    他们说的正是最近坊间风靡的一首难度极高的曲子。

    “这秦公子还真是……”唐时语掩唇轻笑。

    “招蜂引蝶。”少年接道。

    秦慕也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到二人,眼前一亮,向红衣女子揖手告别,随即朝着二人打招呼。

    “唐姑娘!顾公子!巧得很啊!”

    唐时语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秦慕也身后的姑娘,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怡红院”三个字,望着尚早的天色,感慨道:“秦公子,好雅兴。”

    秦慕也显然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连忙摆手,否认道:“唐姑娘,秦某洁身自好,可不像曹熠那种人。秦某与人交游都是光明磊落的,单纯的欣赏罢了,从未与任何一个有逾矩之举。”

    他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卑微就轻贱人家,就连与姑娘们说的话都拿捏好了分寸,不会让人觉得轻浮,更会把握距离感,不让对方产生错觉。

    他更不会像齐煦那种人,对谁都好,以至于让人家姑娘生了亲近的心思。

    秦慕也心里没有喜欢的人,那他自然可以和别的姑娘家说话,可若是心里有了谁,那必定也是一心一意的。

    这绵绵姑娘好就好在,拎得清,知道秦慕也不是那种勾勾手指就会与她滚到一处的男子,因此交谈间也纯粹的很。

    秦慕也瞥见顾辞渊脸上不屑的笑,心里不服,梗着脖子,“说句不合适的话,秦某欣赏绵绵姑娘的琴艺,与欣赏顾公子的武艺是一样的,并无高下之分。”

    言外之意,顾辞渊和那风尘之中的女子在他心里,可相提并论。

    顾辞渊倒是不甚在意秦慕也的心里谁更重要,但他见唐时语忍俊不禁的样子,自己的眼里也漫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