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宁侯府。

    大雨滂沱。

    唐母看完了唐时语的亲笔信,陷入了沉思。

    “去叫大公子过来。”

    “是。”

    没一会,身穿云纹锦缎青袍的青年进来了。

    “母亲,您找我。”男子温雅知礼,如玉的声音缓缓流淌。

    唐母将书信递给他。

    唐祈沅平静地接过,迅速浏览。

    看到最后的某个名字,视线微顿,眼底略过一丝异样。

    唐母未曾察觉,按了按太阳穴,似是有些疲惫,闭上了眼睛,“等会你可要进宫?”

    唐祈沅回神,正色道:“是。”

    他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平日与太子并无交集,最近也不知是怎得,太子殿下隔三岔五就要宣他进宫,说是要一起探讨史学。

    虽奇怪,但他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或许太子就是单纯的想与他研修典籍。

    “等会你将这信交予太子殿下手中,就说四公主殿下在昌宁侯府做客,巧遇大雨,我担心她路上不便,于是邀她留宿。”

    “可……母亲……公主并未……”

    唐母半睁开眼,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就是这般古板木讷、不懂变通,不懂人情世故。”

    借口随意找,甚至不用在意它是否合常理,因为这些都无关紧要。

    唐祈沅垂下眼,恭敬地听着。

    唐母最看不得他这个样子,摆了摆手,“照我说的做便是。”

    唐祈沅颔首答是。

    唐母半靠在罗汉床上,眯着眼打量坐得笔直端正的儿子。

    她想起书中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倒是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