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

    死了就是死了,朝廷的追赠他们本人也享受不到啊!

    若不死,这趟来天津卫别说什么功劳了,激起卫所兵士哗变,想不被问罪都难!

    比起两名下官的惊惶,孟怀谨很是淡定,仿佛外面卫所兵士们口中嚷嚷的“昏官孟怀谨”并不是指他。

    “走,出去看看!”

    孟怀谨大步流星走到天津道府衙门口。

    他奉命来天津卫查案,自也带了一部分人手。

    正是这些人拿大圆木顶住了府衙大门,苦苦支撑,哗变的兵士才没有冲进来。

    但也顶不了多久了,府衙的大门在外力撞击下摇摇欲坠。

    这门一塌,就是众人的死期啊。

    从京城带来的百来人手,根本守不住天津道衙门。

    等卫所兵士们冲进来,先机就掌握在兵士们手中……孟怀谨当机立断下令:

    “开门,让他们进来!”

    “少卿大人不可,这些兵士们已经失去理智,若放他们进来,您和其他大人的安危——”

    孟怀谨抬手打断对方:

    “失去理智?本官怎不知道自己昏聩到令天津三大卫所兵士都恨之入骨的地步?”

    “卫所哗变,本官的确要被朝廷问责,但本官不怕!本官受命于天子,愿以任何形式为朝廷尽忠。就是不知门外哗变的兵士,是否能承受将本官杀掉的后果,他们不顾自身性命,难不成个个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

    “本官要问问他们,他们是否要拿自己性命去做别人手中枪,让自己的父母老无所养,儿女幼无所依,让自己亲友受到牵连……开门,本官就站在门口,等他们来杀!”

    孟怀谨平日里说话斯文,现在也没有破口大骂。

    更没见他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却稳稳传到了门外,压住了嚷嚷不休的兵士。

    他是怎么办到的?

    无人知晓!

    世人常说“生死之外无大事”,当一个人根本不怕死时,就很难被外界所威胁了。

    “孟、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