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郭宝华系孟进德妻家子弟,近几年与孟进德往来颇多,并非城门校尉的合适人选啊。还望陛下三思。”

    江知不悦,“朕已九思了,你让开。”

    “陛下,那孟进德看似从不站队,从不结党,但他入仕二十余年,不论哪里出了差错他都摊不上半点责任,不是做事慎密,便是奸猾之极。这些年他看出陛下你有压制三位监国之意,便暗地布局,已有新世家之势。这些陛下您都知道,怎么还是纵容他势力滋长。”

    “朕做事,需要你来教?是朕纵容的吗?”

    秦简一听,扑通一声就跪在江知面前,“陛下息怒,微臣不敢。只是之前不是说好了由着林、赵两家去争,争得越久越是能扯出两家的矛盾吗?陛下今日看着心绪不佳,是不是因为别的事而突然做了决断。皇城巡防一职事关重大,臣恳请陛下切勿受他事影响。”

    “秦简,朕用你,是要让你辅助朕,不是要让你干涉朕。”江知说完不再看他,挥袖离开。

    可这秦简既被江知选中,也不是个普通人,从地上爬起来又追了上去,就是一个敢拿命去挑战江知底线的人。

    一个要走,一个要坚持要阻拦,就快成为内城里不一样的风景了。

    余海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上前拉住秦简,“秦大人,陛下今日还有事,你要不改日再来。”

    秦简一听,果真如他所料,这位年轻却睿智的陛下真是因为别的事情受了影响,更是不肯后退,伸着脖子就又上去了。

    直接从一个职位的安排上升到了如何当一名合格国君的高度。直言一国之君,心性得稳,万万不可受到别的影响。

    江知看着那一个劲往上凑的脖子,恨不得手起刀落直接给斩了。

    可自己选的臣子,也不是说斩就能斩的,况且这不怕死的劲头虽然很烦,但也是他所需要的。

    事实证明,不怕死的人最难缠,江知未能在散朝后直奔月明宫,而是又被拖住继续商量如何盘好这大月。

    最后,在江知决定将皇城巡防力量弱化,加强内城护卫职能,皇城以北增设守备军后,秦简才肯罢手。

    江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秦卿,你当真不怕朕砍了你吗?”

    “回陛下,臣不怕。陛下绝不会胡乱砍人的。”

    “哼,那你再接着试。”

    “微臣遵旨。”秦简笑着回应。

    “秦简,你当真以为朕是随意下的决定?”看着秦简一下哑然,江知才道,“那郭宝华,曾在肖家的南山书院受教六年,不用一用,可惜了。”

    用一个与孟进德有关系的郭宝华,看似平了林天伟和赵世康的争斗,让孟进德得了利。

    但林、赵二人若知这郭宝华与肖家也有关系,就不知三位监国会带上孟进德怎样玩了。

    终于可以甩开难缠的秦简,江知大步向月明宫行去,他可得去嘲笑一下睡觉都能惊动太医的皇后娘娘。

    可江知万万没想到他的皇后那么有能耐,睡个觉不仅惊动了太医,还惊动了大半个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