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关的正前方有一面巨大的酒柜,严丝合缝地与墙相连,几乎看不到墙体的样子。
原先宋晏在上面摆放的关于牙齿模型的小东西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一酒柜的酒。
苏颜再熟悉不过了,这面酒柜同她之前的那面几乎如出一辙。
可她早已卖掉了。
房子卖出去之后,除了必要的东西她带走了,其余她都没带。那面酒柜太大了,新的住处很小,容纳不下它,她也再无时间打理。何况上面的各类酒早已被她售出,酒柜空空如也,以后也没什么可以放的了。
可面前看到的这面酒柜,很像、但不是她的那面。
“这是……”
“我定制的。”宋晏回答。
苏颜近乡情更怯,花了全身的力气,总算迈出一小步,好不容易走得近些了,她却不忍直视。
她还记得为了那些酒、那段感情,趴在陆文洲肩头痛哭的场景。
“还是不够相似,”宋晏皱眉,“当时我对它不是很关注,只能凭记忆画下图纸,交由木匠打造,成品改过许多次,不太满意。”
他从国外跑回来那次,亲眼所见搬家的工人,一点一点将它拆卸,怎么能不印象深刻?
但在苏颜面前,宋晏不想让她得知心爱之物被毁坏,既然如此,倒不如给她一个美好的谎言吧。
“已经很像了。”苏颜伸手抚摸,感受每一寸红木带来的触感,就好像,她身处曾经的家里一般。
她贪婪地将每一处细节映入眼底,唯独不去看酒。
宋晏注意到,为她打开酒柜,他走到最边缘的地方,从头开始为她介绍,有口感酸甜的葡萄酒,还有浓郁烈性的伏特加,更有香醇可口的清酒。
她一一听他讲述,嘴角微扬,神情向往。
每一样她或多或少都品尝过,宋晏每拿出一种酒,苏颜甚至还能想起味道。
两人都主动避开了最上面的一排酒。
终于,宋晏介绍完除此之外的所有酒,无处可避。
宋晏稍稍顿了一会儿,观察苏颜的表情,她垂着头,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敢看吗?”
这一回激将法失了效,苏颜依旧没抬头,手指局促不安地抓着衣摆,看上去楚楚可怜。
“颜颜,你第一眼就看到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