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眼皮未完全睁开,呼吸有些沉重,说话带着鼻音:“童镜匀?”
童镜匀显然也没想到在这碰到她,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窘迫。
“手。”
苏颜伸手,童镜匀熟练地给她扎针,苏颜大脑混沌且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一时间忘记了疼痛,回过神来,童镜匀已然将她的手小心地放置椅背上。
“你……”
她刚出声,童镜匀收回橡皮筋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对她说:“好久不见。”
童镜匀朝她伸手,苏颜用没扎针的手回握。
那个爱置气爱呛人的童镜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藏起困窘表现落落大方的童镜匀。
她的样子倒是没太大变化,五官长开了,更加明丽些。
“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来这里?”童镜匀问。
谁都记得他们曾是情敌,但彼此默契地没提那次争吵,好像只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偶然碰到了聊两句。
“发烧。”苏颜无奈。
“那我先过去了。”童镜匀指了指外面。
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兔了,苏颜自然知道这是她的说辞,她也换上更加和善的面孔:“嗯,下次聊。”
她走后,苏颜望着洁白的墙壁,再次陷入沉睡,醒来的时候,吊瓶还剩下最后小半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睡了一觉,药效发作,视线清明许多,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苏颜打完最后一瓶时,临近中午,医生护士也都要下班,很不巧的是,苏颜打完针出去又碰到了童镜匀,气氛僵在原地。
毕竟不是熟识的关系,苏颜感到尴尬,只好开口:“那我就……先走了。”
童镜匀叫住她:“要一起吃个午饭吗?”
四年前相看两相厌的两人,别说一起吃饭了,就连苏颜买来的西瓜,她都不肯尝。时间真强大,能让两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一顿饭。
“你看看你要点些什么。”互相谦让点菜,最终一人点了一份意面,拘谨地像是第一次相亲。
“以前没在这里看到过你。”为了不让等待上菜的过程太难熬,童镜匀打破沉默。
有人问,苏颜暗地松一口气:“我在这附近上班,感冒了,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