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的床在摇摇曳曳,足足响了大半个下午后终于停下,周清远不像周冕,他不是个傻子,不知节制,也知不明缘由的上床会惹得司卿不喜。

    “你原是我夫君的。”周清远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周冕与你不过是冲喜,做给外人看的,你合该是我夫君。”

    他抱着欢好过后昏昏欲睡的小童养夫,那张俊朗的眉眼满是温柔,男人磁性的嗓音微微低沉下来。

    “你自小被周家养在庄子里,他们都说你本是我的童养夫,事实确实如此,只是周冕痴傻,性子执拗,将本该是我夫君的你强求了去。我作为长兄,也为了家族和睦,面上便让了他。”

    那天迎亲,两顶轿子便是为的如此,周冕是个傻子自然不会骑马,周清远便安排二人各乘一轿,既有让众人晓得与司卿结亲的是周冕,也有让他二人不见面的心思。

    周冕只是走个过场,喜堂里与司卿一人一端红绸进门的确是周冕,但陪在司卿身边拜堂的是他周清远,就算婚契上写的是周冕与司卿结成夫夫,但只要进了周府的门,那司卿是和谁成亲都是他说了算。

    “你与他不过是表面夫夫,实不该过于亲昵。”周清远语气酸涩,意有所指。

    只要司卿认为他才是他真正的夫婿,那他同周冕如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们今日巧合之下圆了房,那他说这话也不会过于越矩。

    毕竟,身为夫婿恼怒于自己的小童养夫和弟弟上床了很正常,他且仅仅只是做出了吃醋的行为,都没有像寻常人家喊打喊杀,已经足够宽容大度了。

    周清远话罢,司卿迷茫的眨了眨眼,他不清晰的脑袋猛然接收如此多的信息,一时竟也缓不过劲来,“既然你是我夫君,那洞房那天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他睡错人,而是本来就是周清远,那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反而让他觉得他的夫君是周冕。

    现在他已经同两人都睡过了,两人都说自己是他的夫君,他到底该信谁,三书六聘,十里红妆的周冕?还是周家芝兰玉树,掌管实权的周清远?

    “我现在算什么,同你们兄弟都上过床了,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司卿皱着眉头,有些抗拒周清远的接近。

    “我不知道你们周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是个被养着长大的童养夫,同我成亲的是周冕,你是周冕的大哥,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哥,但你说你才是我…夫君…太乱了,太乱了…我不知道……”

    这情况就像是一根红线,剪不断理还乱,如今更是牢牢的缠住了他们三人。

    他有些烦躁,纤细的指尖揪住锦被,本就不灵光的脑子更是搅成了一团,他到底该如何自居。

    周清远轻叹口气,他知道这对于司卿过于难接受,但他也不想逼司卿。

    于是,他只是用手指抚平他的眉心,指尖温柔的描摹着勾勒出司卿的眉眼,他吻上司卿因为不安而咬紧的嘴唇,那洁白的贝齿微微露出,衬托的他的唇红艳诱人。

    “不要想其他的了,你是我的夫婿,合该如此。”

    …………

    司卿撑着下巴半坐在窗前,他眼神木楞,瞧着就一副走神的模样,自打那天周清远同他讲清他们的关系,他便半点不得劲儿。

    他同周冕是上了婚契的夫夫关系,放现代就是领了结婚证的,名义上,身体上,他都同周冕有实了,但同时他和周清远也发生了关系,甚至在周府里,周清远觉得他才是自己的夫婿。

    司卿不理解,周清远如此,到底何为,他到底要以周冕夫君自居,还是如周清远所说,是他有实无名的夫婿?

    他托着下巴自言自语,“我到底是谁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