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这是孝贤市议会送来的礼品，咱们联盟重新夺回孝贤之後她们可高兴了！」野J流把孝贤人刚刚送进王g0ng的一尊纯金打造的公牛塑像指给封宁荃看，封看过以後朝手下人摆了摆手，她们就把金牛抬出去了。
「太奢侈啦……」封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不知道为什麽，孝贤人总是觉得这种装腔作势拖长了音的语调会凸显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
「这不算什麽」，野J流洋洋自得地说，「联盟能收回孝贤，是对国际的一个致命打击！而且这里也是您的家乡啊，怎麽能让国际长时间霸占呢，这种侮辱，我们可不吃！」
「嗯……」封眯着眼睛低Y到，「nV儿啊，你可知道为何孝贤人，还有那麽多其他的底层人，会喜欢我们联盟？」
「还不是您老德高望重，她们支持我们，这叫众望所归，众星——捧月！」野J流侵染官僚文化日久，乌七八糟的溜须拍马之词学了不少。
「呵呵呵，就你嘴甜！」封明知她是顺风拍马，但心里依旧美滋滋的，「其实这里边可大有学问呐！」她抿了口茶笑眯眯地说到。
「喔？还望娘您赐教！」野J流一点就透，马上见戏接唱，封也不跟她客气，随即顺坡下驴。
「哈哈哈，母nV两人还说什麽赐教不赐教的话，未免见外了……」
「呃，是是，娘您教训得是……」
「其实这里边的道理很简单，你一定一听就能明白！」封宁荃拿起一根菸来，野J流递火的专业程度不亚於一流侍者，「呼——」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烟气从她的两个鼻孔里像两条水龙一样喷了出来，她又x1了一口，「穷人之所以会支持我们右席，根本原因在於他们厌恨左席。」
野J流默然不语，这说不通啊，左席不是号称保护社会公平、可怜穷人的吗，底层人怎麽会反感她们？
「你一定以为我年老了，在胡言乱语是不是？」
「怎麽可能！」野J流连连摇头，「娘您老当益壮，思路敏捷之健益不亚於任何年轻人！」
「哈哈，还真可以这麽说。」封在烟灰缸边缘磕了磕菸火，「我说他们恨左席，是有理由的——他们恨，是因为他们不得不恨，是我们让他们仇恨起左席来的。」
「……」野J流沉默地听着，不知这老妇人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呵呵，你不会明白的，你还太小……」封盯着孝贤市王g0ng外的景物，此时已经入秋了，万物开始凋零，「现代民主大概起源於法国，羊从超凡人——尤其是巫师那里学来了用对话解决问题的这种方式。过去，民众要想改变一个国家的政治，只有通过君主的更替或宗教领袖和贵族、领主等大人物的叛乱或谋反才能实现——一句话，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在漫长的中世纪里，羊从不问一件事的具T因由，他们不关心自己和整个国家的命运，除非黑Si病等大规模疫病爆发时，他们才会跟随着国王的号令，反反犹太人或其他少数族裔等。一般情况下，他们总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来日是非多——他们觉得只要能活着就b什麽都强了。从文艺复兴开始，不仅意味着人类思想的解放，也标志着革命的诞生。啓蒙运动带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极端激进的唯物主义者，这不但促成了工业的革命，也导致了浪漫主义思cHa0的反扑。可以说，人类的进步是靠两只脚朝前走的——没有保守派稳固政权，人类不可能活得长久，而没有进步主义者的奇思妙想，人类的文明也只不过是一潭Si水而已。不管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他们当中都是既有持保守主义观念的，又有b较开明进步、追求自由和平等的，但人们似乎Ga0不清这一点，他们偏见地认为革命者都是支持左席的，而从事艺术与治学的则都是右席的保守派们——这大错而特错。」
封凝视着前方，「这些偏见也导致了人们最终混淆了左与右的概念，他们开始偷懒，只要主流言论说一个人是左席，那她就是左席的，就算她从来不在乎什麽进步与公平。结果最极端的蠢货们成了左席的代表，但她们无耻下作，毫无开明之处可言。」
野J流听得云里雾里，她对这些历史上的琐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在乎的是下一步应该去具T做些什麽。她是那种b起自己去思考晚餐吃什麽还不如照着别人写好的购物单去买菜来得方便的人，虽然她是联盟的领袖，但她对计画和战略只有泛泛的兴趣，她只热衷於权力。
「哈哈，就说你不会懂的……」封又磕了磕香菸。
「啊，不……娘，您说，就是因为不懂才要求您赐教是不是？」
「呵」，封用鼻子短暂地哼了一下，「你可知道左席为什麽不被人锺意吗——虽然这个世界几乎每一件好事都是那些平等主义者们带来的，但是她们的聪明才智也会导致与之相对的种种灾难。人类进入农业社会以後，阶级、暴力、歧视以及种种特权随之纷纷出现，生产力的大幅提高不但没有使人类变得更幸福，反倒还让他们成为了恐惧和仇恨的信徒。有权力的组建军队彼此攻伐，有头脑的搬弄是非挑唆起仇恨或者改良军火扩充自己国家的战斗力，人类建立起对nVX、少数族裔、低收入者、下层阶级和所有其他少数、弱势群T的。羊世界的王认为，阶级会带来革命，而如果你给人民仇恨的对象和理由，那麽这种革命就会被控制，它反倒会成为巩固你的统治权的一种工具。」
野J流若有所悟，「娘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继续对穆斯林和那些穷人进行打压了？」
「也对，也不对」，封怡然自得地说，「在工业时代，人类的生产力再次大幅提昇，有很多地方开始允许nVX参加工作了，但这并不说明她们的地位得到了提昇。这些国家，或因战争、或因其他的什麽灾祸或单纯地只是出於国王的野心，他们允许妇nV工作是为了提高工业产量，而不是真的想让一个社会变得平等起来。nV人虽然有了跟男人接近的收入，但依旧没有得到她们应得的地位，她们仍然是受到歧视的。说起来很可笑」，封嘲弄地说到，「羊世界的歧视往往不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一种偏见和冷漠，而恰恰是反过来的——少数权贵掌握了整个社会的舆论，他们可以肆意攻击他们不喜欢的人和事，这种特权是能够影响整个国家命脉的。所有中产阶层和想要拍上级马P的底层人都会自发地去放大少数JiNg英的声音，他们成了大人物们的传声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