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草庐在偏远的天白山下,路途遥遥,中途不得不停下休息。怀芥行问好尺寸,出去给季约买换洗衣物,回来后就看见怀有身孕的美人正坐在客栈大堂饮酒。有客人垂涎美色,厚颜无耻地上前搭讪,季约也无动于衷、只默默啜饮着。

    怀芥行心脏骤停,一时不知该先担心孕夫酗酒伤身,还是该先生气美人任由登徒子骚扰而不去保护自己。

    快步走过去,抢过季约手里的酒杯,男人把酒泼到离得最近的那个地痞流氓脸上,“滚!”

    突然闯入并护在美人身前的男人身形高大、神情凶恶,酒色之徒们被震慑住了,转念一想却又不死心,“先来后到,是我们先与美人搭话的,你又是谁,在这里闹事?”

    无赖们转向季约,笑嘻嘻问,“美人,你认识他么?我们聊得好好的,这人偏要横插一脚,怪不识趣。”

    杯子被夺走,季约漫不经心地抬头瞧了一瞧,听闻此话,随口道,“不熟。”

    满堂哄笑,“摆出捉奸的架势,还当是美人的谁,原来竟是惹人厌烦的苍蝇……”

    被嘲笑的怀芥行憋屈得要死,却不敢对美人表露分毫不爽,“……我带你回房间试衣服,好不好?”

    微醺的美人摇了摇头,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又取了一只酒杯,满满地倒上。细白手指如上好的玉石,指尖莹润,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透着雪色光泽。这样一只美妙的手将指间木杯衬得越发粗陋,令人心生轻慢佳人的不适错觉。

    怀芥行拿美人无可奈何,俯身要去抱他,被躲开了。季约摇晃着杯子,不紧不慢道,“要喝酒,可以坐下,否则就走开。”

    “你不能喝……”男人着急上火,好言相劝着。

    季约笑了一下,歪着头,“可我已经喝了。”挑衅完,将酒液含到口里。

    怀芥行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低下头,从美人口中夺酒。他按住季约的肩,吻得很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舌头扫荡尽美人口腔中香甜的酒水。

    涎液混杂着酒液从唇角流下,被突如其来的吻惊讶到了,季约怔怔地仰着脸忘记反抗。被男人抱起时,犹在怔忡的美人满脸艳丽的红晕,眼尾桃红,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情态。

    “还说你不是采花贼?”被放在床上时,季约无所顾忌地讥讽两句,“离我远一点。”

    怀芥行也自觉方才的举止狂浪,耳根红了,但态度很坚决,“不行,我得贴身跟着你。”一会儿没看顾到,险些出了岔子。

    季约不管他,自顾自地解开衣袍。怀芥行说到做到,果真寸步不离,不自在地盯着他,全程围观他更衣。

    睡觉时,男人要躺到旁边,被季约推下去,再锲而不舍地爬上来。

    “别误会,我这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嘴硬地找了借口,男人赖在床上不走。

    “谁要你照顾?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烦透了这家伙,明明有求于人,季约的口气却毫不客气,“出去。”

    怀芥行不顶嘴,全当听不到,要去给人掖被角时,手挨了打,反倒傻乐起来。

    到后来,季约有些懒得理他,干脆背过身去,径自入睡了。习惯在温暖的怀抱中入梦,合上眼的美人睡得不太安稳。怀芥行悄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到美人柔软的腹部,将人护紧了,就着这个姿势也闭上眼睛。

    半夜,季约醒来,要挣脱开,被半梦半醒的男人搂住亲了一顿。大被同眠的两人面对面躺着,距离近到呼吸可闻,被亲得气喘吁吁的美人抿着唇,气闷,拧了男人一下。皮糙肉厚的男人恍若未觉,反把人抱得更紧密,唇瓣几乎要贴在一起。

    “讨厌的家伙。”有坚硬的东西抵在下面,穴口被磨湿了,美人不由恼恨地低声抱怨。等解除危机,第一时间便要把这毛手毛脚的男人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