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你说完了吗?」

    子悦靠在门边抱x静静看着墨悠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面。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墨悠的父亲,也就是这位警察局长,他b自己想向中的更清瘦,也或许是自己原先从他厚壮的声音把他想像得太臃肿了。

    「嗯,所以逮捕我吧,我杀了人。」

    「......,」他父亲看着眼前一脸镇定认真的儿子,拾眼低下头,摇了摇首,「这年代的年轻人果然脑子都不重用。」

    墨悠微微蹙着眉凝视他。

    他父亲不为所动的继续审视着自己案上的文件,又是摆头阅读,又是拿笔写字,过上许久,看着儿子也一样不动如山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有些恼怒的抬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麽?是故意来烦人的吗?」

    「爸......。」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阻止自杀导致Si亡的罪名,你姊姊懦弱,你就想替她承担她自己选择的行为吗?在这里演什麽姊弟情深?你以前倒是跟她一样懦弱,你甚至b她还懦弱,现在觉得自己很有担当和肩膀了是不是?我就算逮捕你了,你今天下午就会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玩够了就滚回去工作,别站在这里烦我。」

    墨悠看着他,咽了口口水,他先听到子悦开门的声音,便转头看去,看着子悦用拇指指了指走廊方向,便随着对方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你爸爸更害怕的应该是如果你姐的事情被爆出来,他和他朋友的事情就会曝光,局长之味就会不保了。」

    墨悠轻轻g起嘴角,无奈地摇摇头,「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弥补对姊姊的愧疚?但显然这些方法也不是个方法。」

    子悦看着他,上前搂搂他,「墨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过错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这是一种行为和心理的错误连结,或许是因为你爸的关系,也或许是魏蓝的关系,让你有了别人的过错、不开心、失误,甚至是任何突发事件,你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你需要承担的责任。」

    墨悠看向他,皱着眉头,「但是她试着跟我求救过,她呼唤我的名字,她有说出救这个字。」

    子悦轻轻笑了,「那你怎麽知道她是说救救我,而不是就是你害的?」

    墨悠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子悦耸肩,「那是以我们正常活人的价值观会觉得自杀的人在濒临Si亡时,会反悔想要继续活下去。但是以你姐姐的价值观,如果她真的是想要用自己的Si来报复你的话,她也很有可能说出加深让你愧疚和痛苦的言语,例如就是你害我的,就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诸如此类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吧?」

    墨悠似乎有些释怀,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正面,「她确实有可能说这种话,在她自杀前的一个礼拜,她几乎天天骂我,说我是邪恶的人,是让她痛苦的存在,说她Si後一定会缠着我。」

    子悦带着微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些事情的正解已经不可能被确认了,只有她自己知道。但不论她最终是否跟你求救,不论你当时是否有试图救过她,自杀就是你姐姐自己的选择,最大的责任依然是出在她自己身上,她不能要求任何人为她的选择、行为及生命负责,如果她想活着,本就不该执行自杀行为,你或许会觉得你没有救下她在这个世界上的道德观是有罪的,但不可否认,是她自己选择站上那个凳子,也是她自己选择在自己脖子上套上绳索,没有人b她。况且,她试图将自己的Si亡变成压力加诸於你,让你产生创伤和愧疚,这难道就不是另一个更残忍的罪吗?」

    墨悠点点头,闭上眼睛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

    子悦凝视他,心里感到无奈和疼惜,因为他懂这种感觉,这种似乎是自己杀了亲人的感觉,从他母亲去世後到昨天被父亲告知真相前,他无时无刻都活在这种自我怀疑和自责愧疚的痛苦里。

    那种双手明明一尘不染,但自己却一直有种感觉,似乎沾满肮脏黏腻的血腥味,那种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束缚感和自我厌恶。

    子悦凑上前轻轻在他侧脸留下一吻,然後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安抚的抚m0着他的背。

    「没关系,我会陪你的,就像你以前陪我那样,」他在他耳边说,感受到对方依赖的更挨紧自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