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这一趟也跟着,只是他鲜少露面,爱钻进马车里,碰上大军时才出来,领兵的副将姓仇,原是个四品的骠骑将军,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很是英姿飒爽。

    “四殿下,元公子!”

    高宥微微颔首,眯眼望着广袤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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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官道,那些大军浩浩荡荡,十分壮阔,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整齐的盔甲和攒动的人头,霎时间,能造成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驰骋沙场的时候。

    高宥问,“到朔方,还需要多久?”

    仇副将沉吟片刻,“轻车便装,脚程快的话,还要半个月,慢些的话,二十多天。”

    元易面色不大好,他是文弱公子,骑一整天的马腿脚受不住,坐车又容易晕厥,眼瞧着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提前和朔方那边取得联系,让他们准备接应。”

    仇副将应是,又犹豫道:“那这信是发给张太守,还是发给青寰将军?”

    朔方一郡理说该是太守为尊,但几年前皇帝派了殷王之子罗颂过去驻扎,又封了青寰将军,这朔方实际上也就以罗颂为尊了。

    高宥哼了声道:“发给张太守。”

    仇副将心中也因此有了盘算,这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四皇子既到了朔方,什么青寰不青寰的,也得往后退一退了。

    正商议着,锦帘马车里突然传出一个响亮的女声,“殿下,没有热水了!”

    高宥显而易见的低笑了一声,“好了,先去忙吧,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他说完就大步流星往马车那里去了,仇副将揣度着问道:“元公子,殿下是带了内眷来啦?”

    因高宥曾有只好男风的传言,这种观念在外人眼中早就根深蒂固,所以仇副将没说是夫人,而是说内眷,至于这位内眷具体是个什么身份,他就不得而知了。

    元易撇了撇嘴,“那是四皇妃。”

    仇副将心中一惊,这出门打仗的,有时候也有身边带个女人,毕竟整日里和一堆臭烘烘的大男人待在一块儿,回营帐有个温香软玉伺候着也舒坦,但带的大多都是姬妾一流,把正头夫人带上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他不明白其中缘故,但知道了这四皇妃恐怕是四殿下心尖尖上的人,便讪讪笑道:“殿下和皇妃真是琴瑟和鸣啊....”

    周蔻将暖壶往下一倾,果然是一滴热水也没有了,她愁眉苦脸道:“汤婆子不热乎了,这可如何是好。”

    越往北越冷,更别提这程子他们风餐露宿的,要是天黑前到不了下一个驿站打尖,就只能就地扎营,或是睡在马车里,周蔻每天都抱着那个汤婆子过活,可汤婆子不如手炉炭盆,也有冷却的时候,她只能冷了就往里灌热水。

    高宥望了望前头,“距离符镇的驿站还有十几里,不远了,今晚咱们到那里歇一歇。”

    周蔻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看到了那黑压压的大军,气势磅礴,“是汇合上了吗,人真多啊...”转念一想,去时这么多人,这其中有许多性命却没有能折回来的时候,便十分感慨,“还是太太平平的好,我真盼着不打仗。”

    没人不愿意过着太平舒坦的日子,但人心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譬如朔方的动乱,高宥想到什么,无声一笑,又揉了揉她的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