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个时辰,马骡村这个小地方被围的水泄不通,无数平日里高来高去,自命清高之人齐聚于此。

    紫微教,袍哥会,青城山三派里说得上话的都聚集于此,目光所聚之处,却是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他的修为已至化境,可在这些人眼里却不值一提,人们看向他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生镇川面对这些跺跺脚锦官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佬们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他眼神坚定,神态自若,竟然主动上前拱手道:“不知各位远迎,所为何事?”

    青城山脾气最暴的惠明见他如此厚颜无耻的发问,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抢先怒斥道:“你这欺师灭祖的王八蛋,杀了自己的师父青阳真人,逃亡多日,终于被我等擒获,竟然还有脸问这种问题,难不成是在拖延时间?”

    “什么?”

    生镇川听了这句话仿佛如遭雷击,他愣了半饷才回过神来,直勾勾的看着惠明,不可思议的问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

    “够了!”

    青虚眉头紧皱,见他还在装傻也是动了真火,血色道袍无风自启,炁场遥遥锁定了生镇川,似乎就要动手清理门户了。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却被一句轻轻的话语拦了下来。

    “不急,听他说完。”

    出声者正是那位紫微教教主。按理说,他作为一个青城山曾经的死敌,今日竟然还敢出言干涉青城派内清理门户的家事,可以说是很过分了。

    可不管是新掌门张继旭还是其他人,哪怕是脾气最暴的惠明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位爷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一旦触怒于他,今日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恐怕一个也走拖不得。

    教主大人目光所及之处,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唯有那生镇川没有丝毫畏惧,目光如炬,二人目光对撞,使他玩弄之心顿起,便笑呵呵的问道:“哟,你可算是肯出来了。我就给你个机会,快给大伙好好讲讲,这几天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要逃啊?”

    生镇川虽不知此人是谁,但根据周围人的态度,便也猜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却还是不卑不亢的答到:“我奉袍哥会雍龙头之命前去渝城找一个秘密联络人,我去后却发现并无此人,多方打探后确定是消息有误,便折回了此处。您看,这是宋五爷的秘密批文,上面还有他盖的章,可是宋小爷亲手给我的。”说着,他把怀里密信呈了上来。

    众人狐疑的接过了密信,都把目光投向了袍哥会众人,尤其是青虚道长,眼神颇为不善。

    看过密信,袍哥会一方连忙确认这确实是宋五爷的印章。可雍龙头却一口咬定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宋五爷也是一头雾水,急忙辩解自己并没有这样做,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好啊,”张继旭缓缓的起身,发出一阵冷笑,不怀好意的看向雍龙头和宋五爷,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二位怎么一直阻挠我等去诛杀此贼,原来,你们袍哥会都是一丘之貉啊!”

    “你”

    宋玉峰气的咬牙切齿,却没什么可以反驳,看着周围怀疑的目光,他竟有些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怒吼,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挥舞着手中的断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狗贼,纳命来!”

    在如此阵势面前依旧不卑不亢的生镇川大惊,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刘天宇,那个他印象还不错的青年。此时的他却全无当时的憨厚老实,浑身浴血,双目猩红,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杀将而来。那断剑中似有无数冤魂在哭嚎,气势汹汹,令人胆寒。

    叮!

    生镇川掏出玉笛挡住这一击后竟连退三步,显然是低估了这一剑的威力。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下,第三下如狂风骤雨般接踵而来,强大的压迫力让人有点喘不上气,生镇川不想伤害他,于是一边挡下这如潮水般的攻势,一边大喊道:“天宇,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