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问道：“一直都是你伺候姚氏？”
婆子点点头，“一个月前姚姨娘进府，老奴便被拨到了这个院子。”
顾青辞又问道：“这一个月来姚氏可有异样？”
婆子想了想，说道：“姚姨娘进府后都没见过老爷，府里下人只当她是没法子得宠了，也没人拿她当正经主子，老奴经常给姚姨娘送些吃得。”
“姚姨娘是穷苦人家出身，也不在意被克扣东西，也就守在这院子里，白天做针线，晚上早早地就睡了。”
顾青辞又问道：“姚氏的身体情况呢？”
婆子想了想，“姚姨娘进府的时候就很消瘦，身体也虚，有时候白天做针线的时候会头疼，老奴劝她看看大夫，她说是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今天她会突然没了气。”
顾青辞垂眸，进府的时候就很消瘦，经常头疼，这些应该是毒性渐渐加深的症状。
她又问道：“姚氏平日里有没有谈及自己的老毛病？”
婆子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有一次姚姨娘头疼，老奴给她送了点红糖水来，缓过神后她说她已经习惯了，这老毛病估计是要带进坟里，老奴当时还说她这话不吉利，哪有年纪轻轻的女人说什么坟的……”
“姚姨娘就只笑笑，没多说什么了，老奴瞧她总是闷闷不乐，心想或许是一直见不到老爷的缘故。”
又问了几句关于姚氏的生活，顾青辞便让婆子下去了，虽然她说了这病不传染，可由于大夫给的诊断是这样，她要是贸然让周家放人，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干脆让这些人好好隔离，也有利于查这件事。
人走后，白鹭说道：“这姚姨娘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样，听婆子说她不争不抢，一心就是绣花绣草的，药也不肯喝，犯病了就睡一觉。”
木槿也点头，“想活下去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的，这姚姨娘瞧着没什么活下去的念头。”
顾青辞垂眸，“你们说的都没错，她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所以才会态度消极，郁郁寡欢。”
白鹭皱眉，“她何必呢？周家可是整个南湾镇最富有的人家，她有病难道还治不起？这里的大夫不行，可以换更好的大夫。”
顾青辞皱眉道：“除非她是一心等死。”
木槿诧异，“哪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会甘心等死？况且她嫁进周家连周二老爷的面都没见着。”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又不是杀人案。”顾青辞伸了个懒腰，“东泉村……又是东泉村的事儿，这地方真是古怪极了，咱们下午也去那古怪的地方探探究竟。”
出发前，周文昌拜托顾青辞找到姚家并把三十两银子带去。
顾青辞点头，其实她心里知道，像姚氏这样说是嫁人做姨娘，其实和把自己卖给周文昌没两样，周文昌给这三十两仁至义尽。
很快，顾青辞一行人就到了东泉山的半山腰，马车已经快上不去了。
顾青辞跳下马车，“走吧。”
虽然道路泥泞，但顾青辞和白鹭都不是娇生惯养的，很快就穿过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