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赫连城清晰地背出了毒纲的前几句内容，分毫不差，也不像是从只言片语中推算出的，分明就像是他背得比她还要熟。
看着顾青辞不解的神色，赫连城眨了眨那双潋滟的桃花眸，轻笑道；“小娘子这会儿信了吧？”
顾青辞狐疑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你和宁昭国有关？”
赫连城浅浅一笑道：“宁昭国早已经国破人亡了，我是西凉人。”
顾青辞也觉得刚刚那个推测不可能，史书记载宁昭国早已覆灭，尤其是宁昭皇室根本没有留下活口，整个国家在战乱后都被一场大水淹没了。
顾青辞皱眉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毒纲内容？”
赫连城笑意更深，“十几年前，毒纲流落到族里，所以我不仅知道毒纲内容，还知道这些内容是什么意思。”
顾青辞心底一跳，随即狐疑地看着赫连城，“穿云阁阁主陆前辈说过，只有拿到完整的毒纲才能读懂其中奥秘。”
赫连城毫不在意地斜靠在软垫下，笑眯眯说道：“知道为何么？”
顾青辞看赫连城笑得这么欠揍，她心头一跳，皱眉凝重地问道：“为什么？”
赫连城托着下巴，叹息道：“我小时候可烦这册子了，然后就把他拆了，打乱后分成了两份。”
顾青辞一窒，顿时感觉有点呼吸不通了，“你说什么？这册子是你打乱的？”
赫连城眨了眨那双桃花眸，一脸的温和无害，笑道：“小娘子手里的大抵是后半册，若是记得的话，第三页是不是有排字圈起来了？”
赫连城描述得越准确，顾青辞打他的冲动就越强烈！
困扰了她这么久的问题，原因居然这么无语，就是因为赫连城小时候随手做的事？
愤懑过后，顾青辞心底浮起凛冽，那赫连城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使臣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可怕的背景？
看着脸色如常的赫连城，顾青辞咽下了对他身份的疑惑，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见顾青辞脸色不太好，赫连城拿出了精致的糕点，眨巴着眸子说道：“小娘子莫恼，反正还没到鬼市，不若我同你说一说这毒纲？”
顾青辞怒气消散了些，撇着嘴道：“这还差不多。”
一路上，在赫连城的讲解下，顾青辞当真觉得自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之前觉得他以酒灌溉的事够稀罕的，可真的听了毒纲里的诡谲法子，顾青辞觉得自己曾经所学的毒术在这毒纲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见识了这些光怪陆离的毒术后，顾青辞凝重地拧起了眉，“风家就是靠着半册毒纲立足的？”
赫连城歪着头，开口道：“十几年前风家得了上半册毒纲，又猎杀了几只雪狐，这才有了和圣医宗谈判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