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于闺女要跟自己学算盘这件事，付仰振表现的有点奇怪，他找出放在柜子里多年未用的算盘，不大熟练的拨了几颗算盘珠子，怔怔出神。
“爸？”
付仰振好像没听到。
张桂芳一清二楚：“你爸好多年没拨算盘了，想得慌，唉，空有一样本事，又没人用他。”
夏收秋收算工分分粮食是付仰振每年为数不多用到算盘的时候，但当年和老爷子学的最认真的是他，付仰齐只学了认字，偶尔需要算数张口找他就成，结果老爷子最不看好的付仰齐在村里如鱼得水。
付仰振有个小本子记着部分珠算口诀，他一声不吭的全部交给付小灵，先会背，再学拨算盘。
“你小时候还教过，当时不乐意学，现在捡起来还能记得多少？”
付小灵信心十足：“我肯定很快会背。”
付仰振只当她是玩笑，随口考了几个乘法口诀，她都没答错，才给付小灵解释口诀的分类。
下午雨势渐渐停下来，张桂芳和付仰振在屋里屋外忙着收拾，最明显是付小灵背口诀的声音，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付小灵宣布全部会背。
付仰振不信：“爸可给你出题了，你要是骗人，就不教给你了。”
付小灵信心满满，随便出题，一字不差，让原本也不相信的张桂芳都看呆了，更加可惜当初没让她复读。
“说不定小灵就是在打算盘上面开窍呢。”
付小灵眨巴着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爸，快多教点吧。”
付仰振觉得后继有人，当即不遗余力的教给付小灵算盘指法，练习的时候舍不得用纸笔，就拿树枝在地上划，雨停之后院里土地松软，直接当成黑板。
付小灵开始打的很生疏，低头练了一个小时就很像一回事了。
张桂芳做了晚饭出来：“她爸，你咋不教了？”
“都教会了。”
“是咱闺女半下午就把你几十年的东西学会了吧？”
付仰振乐的很：“上学还是有好处的，我要是和小灵一样初中毕业，也能学这么快。”
张桂芳嗔怪：“还和闺女比起来了，你俩赶紧洗手吃饭。”
俩人并没有多问付小灵学了打算盘要干什么，他们不自信惯了又老实，想不出除了跟着村里敲铃下地干活挣工分之外的路，相对的，付小灵想做什么都比较自由。
饭后天就黑了，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点灯费油，大多数人都早早睡下，付小灵睡前给自己出了一道三位数的四则混合运算，摸黑打算盘，算完将算盘放到桌上等待明早起床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