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鲜少见到自己女儿失态的模样,她向来都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好像没有人能够接触到她,就好像这意味着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一样。

    这很好,沃雷先生一直这么认为,卡珊德拉可不像隔壁马尔福家的小鬼一般,是虚张声势的猖狂,如同一个过分饱满的气球一般被戳穿,他的女儿有这个优越的资本。

    更何况作为疼爱女儿的父亲,一位用如山的父爱注视着女儿十一年的家主,亚历山大当然知道卡珊德拉时常嘴硬心软的别扭性格。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但始终下不了决心去狠厉纠正这点,毕竟…孩子还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小姑娘成长也很幸福。

    所以当那肉眼可见的惊诧出现在卡珊德拉的脸上时,亚历山大竟然有些忍不住想笑,他假装冷静地咳了一声:“感觉怎么样?”

    说真的,不怎么样。

    卡珊德拉僵住的脑袋开始运转起来,她低垂着眉眼,那张祖传的羊皮纸上,自己刚刚落下的署名慢慢出现火星,汇总到空中成为了一张,不,一本羊皮纸册。

    而她敏锐地注意到,亚历山大的目光焦点似乎不曾落在那空中的奇特物件上。

    别人都看不见?

    “感觉还不错,”卡珊德拉迟疑着开口,她的语速很慢,又有些卡壳,“不过……”

    她反复张了几次嘴,但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契约限制住发言,卡珊德拉没有办法去具体地描述这些,这感觉有点像赤胆忠心咒和保密咒。

    对于那些古老的魔法契约来说,这一点很常见,所以卡珊德拉也没有感觉慌张,亚历山大作为过来人更是非常理解。

    “哦,不必担心,这玩意儿就是这样让人遮遮掩掩的。”他耸了耸肩,有些无奈,“所以每个人都知道这里面有个宝藏库,但谁都不知道先辈得到过什么。”

    “唯一成功的努力,就是曾祖父的曾祖父成功流传出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那就是每个人得到的契约馈赠都不一样。”

    至少同时活在这世上的沃雷家族成员不会同时期得到一样的馈赠。

    他揉了揉女儿浅金色的头发:“你知道的,我和你、包括你母亲,都有自己的隐私,又或是一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即使是家人之间也没必要坦白得太清楚。”

    卡珊德拉点点头,她把手上的羊皮纸还给了亚历山大,后者将其重新塞回了那个小匣子中封存,而在亚历山大背过去之时,空中的无名之书也化做星光回到她的脑海里。

    在这个气息不怎么流通的地下金库里,显然不会有人有研究金手指的心情,卡珊德拉甚至觉得自己耀眼的金发都要被漂浮着的灰尘搞得暗淡。

    “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她用一种期许的语气对亚历山大说道,“父亲,我几乎受不了在这个有一股子霉味的地方待多一分钟了。”

    亚历山大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那些强大的魔咒和封印压根不会允许出现什么霉迹。”

    她敷衍地点点头,踮着脚快速走出金库,卡珊德拉可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考验那些丑陋的妖精对这些金库是否会进行定期的打扫。

    “走吧,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奥利凡德魔杖店。”

    父女二人坐在云霄飞车上都能莫名保持一种矜贵的姿态,除了他们共有的浅金头发在重力作用下在脑后胡乱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