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以为他在想事情,也就没再管他,又折回去盛汤了。

    只是从厨房出来把盘子端到餐桌上,到最后还是快走了几步,盘子才稳稳当当落在既定目标点。

    褚晏“嘶嘶”呼着转移手指上的刺痛感。

    “吃饭了。”

    “知道自己不禁热,刚才怎么不叫我。”梁丘源没挪动脚步,口是心非道。

    褚晏见梁丘源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就是不肯过来,不乏疑惑,“我叫你你理我吗,祖宗,又是哪里不对劲?”

    梁丘源自知失言,叹口气朝褚晏走去,又越过了他走进厨房。

    出来时勾了勾唇角,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咬着牙说道:“听得很起劲?”

    褚晏与梁丘源对面而坐,只见褚晏道:“不错,”还怕他觉得敷衍,点头补充道:“带劲。”

    梁丘源很不留情的将音乐关掉,这会儿只觉得这些音乐都是折磨他的噪音,继续凝眉道:“所以你说的忘记的事情就是听我的歌?”

    褚晏很自然的舀了碗递给梁丘源,回答说:“对啊,你不是说让我重新认识一下你吗?”

    “那我觉得17岁之前的梁丘源我很熟悉,既然空缺的这几年时间是不可逆的,那我不得想个办法啊。”

    “对于我来说,了解你的方式是听你歌声里的故事。”

    褚晏皱眉,“给?”

    梁丘源怔怔的接住这碗汤,有很郑重的放在面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感动还有之前的生的气,交织在一起,酸酸涩涩的,但不算难捱。

    是褚晏太过坦诚,这一番话砸到梁丘源心里,时时撩动着他的心神,又要他怎么舍得放下,又怎样收敛情绪呢。

    他喝了一口汤。

    郑重地说:“谢谢你,褚晏。”

    “只是,”梁丘源偏头,迟疑一会儿还是说:“刚才你听到的歌,并不都是,我自己有感而发......”

    他着重的咬重了“我自己”三个字。

    褚晏是一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他从来都是怀着憧憬与热爱看待音乐,十分纯粹,又十分......傻白甜。

    就像是对待古典音乐,一头扎进去就不想出来。明知受众不高,还坚信着:只要我练好技术,我唱好我的歌,能拉来一个听众是一个听众。

    而现在的梁丘源,虽然说在国内流行音乐里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但这些都是粉丝撑起来的,至于听众、歌迷,他也很迷茫。他有时也会问自己,这些歌,真的会有人听吗?

    这注定是得不到解答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