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蓁话一落音,就看到外面下着雨的回廊下,站着一水十二个女孩子。
十二个女孩身高不一,年龄不同,看着不像宫女。都整齐的穿着素绀色的绕膝曲裾。她们齐声行礼道:“小伶叩见三公主。”
“原来是舞女啊。怎么这么多?”东方蓁惊讶的问,忙让白笑安排女孩子们进来,外面细雨斜密的,扎在身上就不好了。
高长盛卑谦一笑,温和诚实的面相不失亲热劲。“太子说了,永寿宫乐团的人多是宫乐师父,男男女女都有。咸喜宫都是姑娘家,有二公主和四公主在不方便出入。这些女孩子都是从司乐署、四月坊、上京各大名伶坊中选出来的。有擅歌的,有擅舞的,抚琴弄乐不比乐人差。”
“咸若馆后面正好有一排倒座房,正好可以安置她们。公主可以随时叫他们过来消遣,比宫乐方便多了。”
确实,从前东方蓁午睡乐人们都是隔着一道殿门给她奏乐的。近一点,中间也得摆一架屏风,女孩子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东方蓁笑着问:“怎么是十二个?”
大夏舞娘、宫乐一整队要么是十三人,要么是二十八个人。倒也不是说不能送十二个,民间六七个成团的也有。只是一想到是太子的手笔,缺零少腿的,就有些奇怪了。
这不是太子的习惯。
高长盛轻描淡写道:“哦。最后一个过一阵给三公主送来。”
东方蓁笑了笑,没有太在意。亲自打赏了高长盛,让人给高长盛拿了件蓑衣,披着回去。
大雨磅礴,闪电在夜空中劈了好几下。分明只是夕阳时分,天已经暗的仿佛隆夜。
小东方律爬上高凳,不成曲调的拨着琴弦。
东方蓁站在原地发愣。太子怎么会突然给她送这么多舞娘过来?
消遣,真的只是让她消遣的吗……
东方蓁微微头疼,觉得这几个舞娘接的实在有点烫手。
虽说这不是第一次,之前太子就给她送了支乐团,专门负责在她午睡时抚琴奏乐。
可这个节骨眼上给她送舞娘,怎么看怎么像逼着她签军令状。东方蓁都可以脑补出来,东方衍噙着笑,带着点威胁警告的语气说:人都给你送来了。‘藜藜’你什么时候跳?
东方蓁胸口猛然一跳。东方衍的眼睛仿佛卡在了身上,她如坐针毡。
“三公主,三公主。”黄鹂看着脸色越发冰冷的三公主,觑了眼可怜的十二个女孩儿,她们吓的都快瑟瑟发抖了。
黄鹂屈了屈膝盖,对三公主道:“公主,奴婢先带她们几个下去安顿,换身衣裳来。收拾整齐再来给三公主请安。”
东方蓁回过神,笑道:“应该的。去吧,习舞之人最怕手脚受寒,赶紧下去把湿衣服换了,给她们一人熬一碗姜汤。”
“是。”黄鹂给莺歌使了个眼色,领着女孩们退下。
莺歌聪明极了,提了个空茶壶把白笑支出去。房间里没有太子眼线了,莺歌这才敢小心翼翼的问:“三公主,您怎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