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白鹭再x有成竹,当她看到身形已经渐渐佝偻的贾攻玉,她还是忍不住心虚地别开了脸。

    只不过一年的时间,曾经温润如玉的男人,已被折磨成JiNg疲力竭的样子,看到了她,也不过是麻木地鞠了一躬,算作是请安。

    倘若贾攻玉过得很好,白鹭能心安理得地做她的如夫人;可如今,贾攻玉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似是无声指控着,就是因为她的恩将仇报,他的人生才一片狼藉;她是他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白鹭不能接受,也不敢诚实面对自己的愧疚感。

    官老爷眯起眼,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贾攻玉拱手弯腰,道:“小民贾攻玉。”

    官老爷接过白鹭重新递过来的茶盏,慢悠悠地道:“你就是宋杜氏的人证?认识本官的夫人?”

    贾攻玉看了眼高堂上泰然自若的官老爷和白鹭,又瞥见宋杜氏跪在一旁心有不甘的样子,似是明白了什么。

    可怜的宋杜氏,这一年多在宋岗村作威作福惯了,已经走火入魔了,她真以为她掌握了至高权力,人人都会怕她。殊不知,白鹭能摇身一变,成为官老爷的小妾,还能大摇大摆回来,分明是来找她算旧账的。宋杜氏是小肚J肠之人,果然容不了曾经踩在脚下的白鹭能欺压到她头上,她毫不犹豫地就跳进了白鹭给她挖下的坑。

    贾攻玉摇摇头,道:“小民不知道什么人证,也不认识夫人。今日老爷来视察宋岗村,我只是被人安排在门外听候老爷差遣的。”

    宋杜氏又气又急,直接跳了起来:“胡说!你怎么不认识?!这个nV人就是白氏!当初明明是你救了白氏,明知道她是歌妓还收留她!白氏偷了你的家当跟牙牌,把你害得那么惨,你竟然还维护她?哼,怕是你对白氏旧情难忘吧?!”

    官老爷闻言,脸sE不善地盯着白鹭,道:“哦?真有此事?!”

    白鹭脸sE一僵,随即又媚笑道:“老爷,怎么可能呢?我对老爷的心,日月可鉴。”

    宋杜氏急红了眼,拔下头上的金簪,道:“呵!这根簪子,就是当初贾攻玉为你求办户籍时送给我的!倘若你们没有什么男盗nV娼的关系,他会花这么大的手脚来替你求情?”

    眼见官老爷的脸sE越来越绿,白鹭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老爷,这妇人怕是嫉妒你我之间如此亲密,才来W蔑我的。为了离间你我,她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假如她说的是真的,这根簪子便是她受贿的证据,品行如此不堪之人,她所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官老爷的表情显然是半信半疑,但他还是对宋杜氏怒目,喝道:“贱妇,这簪子真的是你受贿来的?”

    宋杜氏被问得噎住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不是……这簪子是、是我夫君买、买给我的……”

    官老爷气得走下堂,甩了宋杜氏一巴掌:“你刚才不是说,这簪子是贾攻玉送你的吗?!果然满口谎话!来人,把这个欺上犯下的贱妇打入地牢,择日问斩!”

    “老爷,冤枉啊!我是劳民,您不能这样对我!”宋杜氏哭天喊地的同时还不忘抹黑一把,“这个白氏定是与贾攻玉有私情,才会想要灭我的口啊!老爷,我所说句句属实,所做一切都是为老爷您的名声啊!”

    官老爷并不想听她废话,大手一挥,命令着旁边的官兵:“拖下去!”

    贾攻玉淡漠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现在只想回家,小h还在等着他喂果子。

    官老爷瞥见贾攻玉泰然自若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斥道:“来人,把这个帮凶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凭着贾攻玉现在这样瘦弱的身子,别说三十个板子,能熬过十个都够呛。白鹭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她咬了咬下唇,坐在官老爷的腿上,娇嗔地道:“老爷,这茬不都过了嘛,还是说您还不信我呀~?”

    官老爷并没有像往日那样m0上她的手,而是冷笑道:“你心疼了?”

    白鹭看得出官老爷并不想放过贾攻玉,一条惹他讨厌的生命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僵y了一下,继而神sE如常地笑道:“老爷说笑了,我只会心疼您,怕您气坏了身子。您要是这么做才开心,妾身又怎么会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