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别怪我啰嗦,人年纪一上来就有这毛病,特别舍不得身边有人离开,你看你还这么小,就要出远门,陛下得是多狠的心啊,唉……”

    她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哽咽。

    “不要哭哭嘛,梨梨又不是不回来了,娘娘亲亲。”

    姚盼抱着谢乔的胳膊撒娇,站到凳子上,亲了亲谢乔的脸颊,香喷喷软乎乎的。

    姚盼做这个做得行云流水,这都归功于这几天谢乔天天来抱她,一抱着就亲,姚盼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十六七的少女了。

    谢乔破涕为笑,摸着姚盼的头发,“给你放了点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写信给谢娘娘啊。”

    “太行书院”虽然建在京郊,距离皇宫也有足足两日的行程,姚盼被带到马车旁边时,才发现宗长殊不在,她刚松了一口气,江寒练那个蠢货便眨巴着眼睛,笑得如沐春风,冲她张开了双臂。

    “殿下,让臣来抱你上马车啊。”他的笑容落在别人眼里是少年俊采,高束的马尾显得头颅十分小而优秀,浓紫色的衣袍用黑色腰封束起,裹着腰线流畅笔直,笑起来时露出两颗虎牙,俏皮又帅气,赏心悦目。

    无奈落在姚盼眼里,那就是——

    哇,禽兽啊。

    姚盼估摸了一下用他的手臂把自己个儿勒死的可能性,绝望了。

    她生无可恋地被江寒练夹抱起来,转动脑袋,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

    宗长殊呢?!

    她现在,无比怀念那挨他一片衣角都要变脸的德性。

    “殿下在找谁?”江寒练给她抱到位置上坐好,还非常手欠地摸了下她领边的狐狸毛,看起来像是整理一样,笑眯眯地夸了一句好看,两颗虎牙白得晃眼。

    姚盼愤怒地看着他。

    江寒练张大眼睛,做了个伤心欲绝的表情,夸张得不行,“殿下怎么待臣与待师兄如此不同,见到师兄便笑成花儿,见到臣却这副模样。这般因人而异,唉,臣可太伤心了,殿下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伤男子的心,看来是可造之材啊。”

    “……”啥可造之材,游戏花丛的材料吗?

    姚盼很想呸他一脸,高冷地扭过头去。

    江寒练扁了扁嘴,反而来了劲儿,吹了一声口哨,嘴里自带音效地“噔噔噔噔”四声,忽然从背后掏出个东西:

    “瞧,臣给殿下带了什么。”

    居然是一架拨浪鼓,做的还挺精细,鼓身红彤彤的,一看就讨小孩喜欢。

    江寒练握着杆子,摇得咚咚作响,玩得可开心了,姚盼搁心里骂了一句小屁孩,这么没大没小尊卑不分的,难怪前世死得早。

    于是,就出现了江寒练摇着拨浪鼓哈哈大笑,而孩童冷眼坐看的尴尬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