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密卫营的毒箭,并非什么剧毒,只是会让人昏迷不醒罢了。

    “殿下不去看看宗大人么?”君甜甜有点奇怪地问道。

    “不急,”姚盼刚演了一出情深意重,现下有点腻烦,暂时不想见到宗长殊的人,“你去看着便好,记得别让人靠近春和殿。等宗长殊醒来,你差人通告一声。”

    “殿下要去见谢贵妃?”君甜甜关心姚盼的行程。

    “嗯,想必谢娘娘已经知道了英华宴的结果,恐怕有很多话想要问我。”

    近几日丽阳应该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了。

    毕竟,一个囿于儿女情长,甚至胆大包天爱慕上自己先生、私下与之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太女,能成什么大事?

    “姑姑从封地返京,朝廷中必定有人为她说话。我似乎听说,她与江丞相有过一段过往?甜甜,你让密卫营的人去调查一下此事。”

    君甜甜颌首,闪身离去。

    姚盼眯起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这个姑姑想来从她手里分一杯羹,那就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宝仪殿中,谢乔正在修剪花枝。

    华美的裙裳勾勒出女人俏丽的剪影,白皙的手里持着一把银剪,还时不时调整角度,评估盆栽的美观程度,听到少女轻盈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听说你遇到刺杀了?”

    姚盼惊讶,“消息传得这么快?”

    谢乔“嗯”了一声,一脸淡然地摆弄着盛开的花瓣。姚盼颇为不满,举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娘娘不关心我受没受伤?”

    谢乔瞥她一眼,“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我面前,定然没事了。”

    姚盼咧唇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小米牙。

    她视线一转,便看见谢乔手腕上那一道陈年旧伤,伤口的颜色已经很浅了,只留下淡淡的痂痕。

    被白皙的皮肤一衬,颇为刺目。

    谢乔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垂下袖子,不动声色将伤痕掩盖。

    “要在谢娘娘这里用膳么?”她淡笑着问。

    这几年定安帝很少来她宫中,几个与她要好的嫔妃也病逝了,贵妃虽然还是那个贵妃,却远不如以前风光,空有头衔罢了,姚盼能来,说明心里还记得她这个庶母,她感到由衷地高兴。

    谢家权势早已大不如从前,人走茶凉,不复当年光景。如今这样的局面,自然不是一朝一夕造成,而是逐渐没落。

    在姚盼前往东华书院的第二年,有一次,江寒练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才让姚盼知道,定安帝将自己送走别有深意——

    他要对谢家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