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晨舒现在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当他看到徐陵牵着兰阳走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看了看表盘，奇怪，时间没有快进呀，他怎么突然就理解不了现在的剧情走向了。
同样是音痴，同样在折磨录音师，为啥兰阳这边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剧本拿错了吧。
“辛苦一上午了，我请大家吃饭吧。”徐陵声音低沉，带着疲惫，“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石晨舒挑了挑眉，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因为徐陵一直在盯着兰阳，应该是不在意他的回答。
兰阳不想出去，她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变换的环境会加速恶化现在的情况。
最后一致决定点外卖，石晨舒划着手机疑惑道：“你们公司没有食堂吗？”
“这个点，食堂人太多。”徐陵把沙发上的抱枕推了推，腾出一片空地。三人围坐，呈三足鼎立之势。
也许是耗费了一上午的嗓子，三人中最为活泼开朗的石晨舒也不愿多说话了，等待食物的过程中，大家都选择了闭目养神。
手机振动声规律而烦人，徐陵保持着仰头靠着沙发背的姿势，皱眉掏出手机，然后一键关机。
同一时间，兰阳也条件反射的把手机拿了出来，结果发现它已经自动关机了。
一分钟后，振动又开始，这回是石晨舒的手机。
“嗯，绵绵，李恒教练。”石晨舒伸展手臂，无奈得把手机递过去。
兰阳点了接听，李恒的声音大得让她以为自己不小心摁了免提。
“说过多少遍了，出门要带手机，手机要充电，是不是又自动关机了，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兰阳端正坐好，虚心听教，并时不时点头说嗯进行回应，大概三十秒后，李恒终于进入了正题。
“纪录片的班组要采集素材，问咱们什么时候能腾出时间来配合拍摄，我想着马上就要集训备战世锦赛了，队里慌慌张张的，压根顾不上他们，不如就现在跟拍吧，他们已经跟徐陵公司交涉了，也同意，你现在就准备准备吧，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就过去了，好好干，你现在可是咱们队里的门面。”
电话那边情绪热烈，电话这边兴味索然。兰阳觉得自己即将成为马戏团里的小动物，要在一圈镜头下，被关在黑漆漆的小屋子里苦哈哈的学艺，最惨的是这段视频还要登上电视，在大江南北无情播放，广为流传。
二十分钟后，纪录片拍摄人员准时抵达玻璃大楼的百米之外。艳阳高照，摄影小哥从副驾探出半个脑袋，前方人车拥挤，寸步难行，声势之浩大犹如丧尸围城。
“呦呵，那不是那谁吗，那个花颜里演抑郁症自杀的那个新秀，叫，叫什么来着？”
“柳冬初。”
“对对对，柳冬初，京圈大佬的外甥女，牛逼的很，起步直接枪花女配，这可是实打实的学院派奖，瞧瞧跟她竞争的，都是在三线开外摸爬滚打多少年才起来的青衣，啧啧啧，这圈呀，就是钱堆的，水灌的，没权没势的，早晚拜拜。”
“得了吧，要是真如你说得这么容易，这位大小姐也不必自导自演，拼命拉郎，跟徐陵炒c了，我估计啊，那旁边拍的人，都是她自己雇来的，你看这里里外外狼哭鬼号的粉丝，都是因愤怒而失态的女友粉。”
“女明星不容易火，但爆出一个就能抗十来年，要是柳大小姐真上位了，那肯定比徐陵火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