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眼神一闪“祁佑就比知行大一岁,是要十五了。”
如今还听不出里正话里的意思那她就是蠢了。
十五岁在这乡里是可以定亲的年纪,她如今正好十八,比祁佑只大三岁。虽然没正式过柳家的门,但也是柳家正经养大的童养媳,这是在让她与程祁佑避嫌呢。
她刚想出口反驳,程祁佑突然上前,清声道“祁佑如今是个独户,兄长不慈,蒙春姐照顾,给了这诸多关怀,祁佑都记在心里,也谢过里正叔记挂。”
春归愣了愣,随即心里暗笑,读过书就是不一样,程祁佑这话不就是说程天保都靠不住,邻居照顾几分倒还成了话柄,你不说可没人这么觉得。
再看祁佑此刻倒是一本正经。
里正顿了顿,再喝了口水“你与知行都要好好用功才是,才不辜负春归丫头啊。”
这回知行直接跳出来“当然啦,里正叔,我嫂子可是最好的嫂子。”
知平也搂着春归凑上几句。
一时之间便转换了氛围,里正心头那点心思也就歇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他或许是多想了。
他将正事提了出来“祁佑也在,正好把佃田的事儿一道给了了。春归丫头,你李爷爷也算看着你们长大的,又是你婶子的同宗亲戚,陈实也是实在人,叔给你们两家挑的帮手你看看是否满意。”
春归掩去笑意把知平放下,坐到里正对面,认真说道“我今日把这事儿托付给里正叔便是怎么也信得过了,祁佑也是一样的。”
几个孩子立刻立在春归背后不再吭声,连知平都不再吵嚷,懵懂地贴着春归的背。家里的事儿已经无形中全付由嫂子出面担过去,而他们只要乖乖待着就行。
祁佑自爹娘没了后头一回觉出这种有人无条件庇佑的滋味,一时之间也由着心站在春归的羽翼之下。
里正摆摆手“我只负责给你叫来人手,具体怎么安排还是你做主。”
春归点点头,从袖口拿出四张粗糙的纸,上面是知行与祁佑两人手写的几行字,各是一式两份的合约,她分别将合约递给两人。
“李爷爷家人口多,便佃了我家的七亩水田和祁佑家的一亩山地,陈大哥与陈二哥便接了祁佑的三亩水田一亩山地,这样安排可好?”
两人都认不得太多字,里正在旁帮他俩校对。。
春归再看向那两位“李爷爷,陈大哥,我们是小辈,今日便请里正叔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们两家只收六成租,其余四成全数归你们。”
来之前里正特意没告知具体佃租,原本就是要春归自己说出来搏个人情。果然,两人听了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两人还来不及表态,春归又说“若是收成不好,那便是五五分。这便是那合约上的内容。”
里正点点头“春归说的与这纸上写明的一分不差。”
李老爷子闻言擦了擦眼睛“孩子啊,你你这不是吃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