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本能地后退一步,神情警惕地看着他。

    陆知海笑容温润,“杨姑娘别怕,我是见你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特地问一声。”

    杨妧冷冷地说:“我能不能猜出来跟你何干?”

    “唔——”陆知海不意她会这般问,迟疑了下,“我倒是有个答案,想与姑娘商榷一二。”

    “不必。”杨妧连看没看,伸手将绸带扯下来,转身欲走。

    陆知海身形微转挡在她面前,“杨姑娘,存心不善有口难言……”

    “侯爷慎言,”陆知海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余新舲走过来,淡淡道:“陆侯爷借让一步。”

    陆知海认识他,余阁老的第三个孙儿,拱手笑道:“余公子,杨姑娘许是误会了,我并无恶意。”

    余新舲沉声道:“不管侯爷是否有恶意,您惊扰了杨姑娘,这是事实。请让开。”

    陆知海悻悻地闪开,却在杨妧经过时,开口问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缘何对我心怀恶意?”

    杨妧冷笑!

    好一个无冤无仇!

    往日那些孤灯冷衾长夜漫漫的日子暂且不提,她乐得清闲,可地动时,他撇弃她们母女不顾,反而将救她的采芹打死。

    她,宁姐儿,采芹,好几条活生生的人命葬送在他手里,她怎么能忘记?

    原本杨妧想,只要陆家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她犯不着因为这辈子尚未发生的事情对陆知海追根究底。

    可陆知海偏偏往她跟前凑,那她还客气什么?

    杨妧步子微顿,冷声回答:“因为我看你生得鸱目虎吻鼠心狼肺,而且天中塌陷面小鼻低,是短命之相。”

    陆知海气得鼻子要歪了。

    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长相气度,虽比不得潘安宋玉,却也风雅温润、爽朗清举,在文士圈里颇具盛名,也极受仕女们追捧。

    但他的亲事却不太容易。

    母亲陆夫人要求只两点,一是嫁妆丰厚、二是性情软和。

    她被长兴侯宠了一辈子没受过气,没得老了,在儿媳妇手里受气。

    陆知萍也有两个要求,嫁妆丰厚跟陆夫人不谋而合,另外一点是要位高权重。

    单是富余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