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看了一眼玉琮上面的画，念了一声不对，然后就绕着玉琮走了一圈，等他回来之后口里念叨着：“果然，果然。”
我看他神神叨叨的，连忙问他怎么了，金毛顿了顿后说道：“中国自古讲究对称为美，不可能只在这一面的底部绘制了图画，搞出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这玉琮应该被人动过手脚。”
大脸听了之后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许别人艺术家追求个性啊！”
金毛摇了摇头：“其他东西或许有可能，但玉琮是用来祭祀天地的礼器，制作过程中要严格遵守各种制度，不可能让人随意发挥。”
“那有没有可能这东西只是件半成品，其他几面没有画完。”孔二愣猜测。
金毛绕到玉琮侧面，指着底部的缺口道：“我开始以为这些残缺是自然碰撞而成，但现在发现这玉琮的三面上都有类似的缺口，由此可得玉琮四周底部本应该全是半人高的画，只不过被人剥离走了三面，只剩下我们面前的这个了。”
我对金毛的说法不以为然，仅凭三面的破损就得出这种结论太过武断了，更何况别人剥离这上面的画有何用，并且为什么不全部剥离走，还单独留下一面。
这玉琮是一面有画还是四面全都有，和我们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但这上面的画确实够引人注目的。
这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上的色，千百年后颜色还是十分艳丽，我将玉琮底部的画全部浏览了一遍，发现这些画好像是记载了一场大型活动，画的内容大致是一群赤膊壮汉抬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来到一棵奇怪的树前，并把她送入树下黑棺的过程。
开始我还以为这些画是在记载某位身份高贵的女子下葬的过程，可细看会发现整个过程中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并没有死去，她的表情从开始的哀怨，到之后的绝望，再到进入黑棺最后一刻前转为释然。
作这些画的人技艺十分高超，白衣女子被描绘得栩栩如生，单单看着这些画好像能亲身感受到白衣女子对这个世间的不舍。
“咦！这些赤膊的人眼睛怎么都这么奇怪。”孔二愣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我之前注意力全放到了那气质出尘的白衣女子身上，听孔二愣这么一说我将目光瞟向她身边的那群魁梧的男子，才发现那些赤膊大汉的瞳孔不是正常的O形，而是∞形，无一例外。
“这种眼睛叫重瞳，古代相术认为重瞳是帝王之相，天生重瞳的人被认为是圣人。”金毛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上面画的赤膊大汉都是圣人？”孔二愣向金毛问道。
“应该不是，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天生重瞳者，无一例外是像舜帝和晋文公那样鼎鼎大名的人物，这种人物怎么会聚集在一起为一个女子抬棺，这里应该是用夸张的绘画手法来表现这些赤膊大汉的不凡。”
金毛虽然这样说，但我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些画明显是极其写实的风格，应该不会在这些赤膊大汉身上单独用夸张的手法，这些身形魁梧的大汉应该本来就是生了双瞳的人。
其实重瞳并没有多稀罕，现在医学认为先天虹膜发育异常和后天虹膜病毒感染都会造成重瞳现象，甚至白内障都有可能会导致重瞳，而历史上天生重瞳者无一例外是大人物的说法完全是伯克松悖论，毕竟那些普通的天生重瞳者是根本不会被史书记载为我们知晓的。
这画上的赤膊大汉都画着奇怪的妆，样貌也有几分相似，可能是远古时期一个少数民族部落，他们因为先天或后天原因虹膜发生了病变。看画上的描绘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这根巨大的玉琮可能也是那时候的产物。
在我思考的时候，陈大脸看了一阵画后，突然回过头表情怪异地盯着我看。
他这直勾勾的目光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我看他没有收眼的意思，只好开口询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不觉得画上的那个女人和你长得很像吗？”
我听了大脸的话直翻白眼，冲他大骂：“陈大脸，你怕是想女人想疯了吧，看谁都像个女的。”
大脸见我不相信，指着画上的白衣女人冲金毛说道：“你和我们认识不久，客观一些，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