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零!」

    愤怒的声音劈头降下,撕碎了罩在零周围的沉重茧壳。

    零惊惧地抬起头——突然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之中的,却是盛怒的红发少年的身影。

    「琰帝……?」零喉咙哽咽,但依旧满怀警戒,「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为什麽’?除了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之外我还能g什麽?你以为我是来看戏的还是来观光的?」

    琰帝空前愤怒,大步向他们走来的样子就像是某种极具威胁X的野兽。他没有理会僵在原地的零,而是迳自在贝栗亚瑟身前单膝跪下,皱着眉检查贝栗亚瑟的伤势。

    「……啧。」

    他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脸sE顿时变得灰败了些许。零不知道那个「啧」是什麽意思,但他听得出暗含其中的焦躁。

    「零,情况紧急——所以现在别跟我废话。」他俐落地从腰间cH0U出了一把投掷匕首,将刀刃贴在自己的手腕上,「帮我扒开她的嘴。连牙齿一起掰开!」

    「……」

    零当然心怀疑问——但,他识趣地闭紧了嘴巴。他快速地挪到贝栗亚瑟的头旁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托起,置於自己的腿上,然後略微有些暴力地用手指撑开贝栗亚瑟微张的嘴巴。

    琰帝毫不犹豫地切开了自己的左手腕,然後直接将创口贴在了贝栗亚瑟的嘴上。他切得很深,血Ye源源不断地灌进她的喉咙——几道红线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与她自己的血沫混在了一起。

    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时间久得让零觉得手臂酸麻,而琰帝却依旧泰然自若。大约十分钟之後,他抬起血Ye几乎已经凝结的手臂,暂时把刀扔在一边,熟练地从置物小包中扯出一段绷带来,胡乱包紮了一下。零呆呆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睛微阖的贝栗亚瑟——

    「我不明白……」零谨慎地说,「为何要用这种……原始的方式向贝栗亚瑟供血?就算人能通过饮血获取某种能量,但,毕竟她……已经——」

    「我的血对贝栗亚瑟来说,具有和‘提神剂’相当的功效。当然,是浓度百分之百的那种。」琰帝丝毫没有让零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你没有必要知道细节也没有必要知道‘为什麽’。抓紧时间进行下一步吧。」

    「……‘下一步’——」

    「没错。接下来帮我按住她的身T——保持这个姿势,用力按紧。」

    「……」

    在琰帝那鲜少显露的强y态度之下,他只得按照琰帝的吩咐,用仅剩的一只完好的胳膊摁住贝栗亚瑟的肩膀——几乎将自己全身的T重都压了上去。

    琰帝点点头,用右手捡起了方才扔在地上的小刀。他小心地用手握住穿出贝栗亚瑟腹部的断枝的先端——靠近伤处的位置,然後谨慎地用小刀一点一点地切割。零大概明白,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断枝的大幅位移对贝栗亚瑟造成二次伤害。

    又是漫长的十分钟。成功切断前面的树枝之後,琰帝转而集中于贝栗亚瑟的後背。

    「……好了。」

    ——终於,琰帝将切下的断枝扔到了一边,皱着眉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他想了一会儿,然後扯下自己的短斗篷,铺在了地上。他托着贝栗亚瑟的背,示意零放手——接着,他轻轻地让她平躺在了自己的斗篷之上。

    「……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