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言盯着他的背影许久，也没说话。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回望他，沈玉言看着这些人的脸，又看看因为恐惧而挣扎的几人，似乎明白了秦墨的厌倦。
这些人的错只在于不平之事袖手旁观，但谁也没有规定这世上就该为与自己无关的人出头，大多数人只是能过好自己就不错了。
在众人皆摸不清他的想法之后，他终于开口道：“你们都起来吧，先去坟地处理后事，把这几个人带过去看好。”
他叹了一口气；“我去看看他。”
......
秦墨一路向前走，因为脑海中一直想事情，竟不知不觉地走到山下的某条小溪旁，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跤，直接摔进水里。
衣衫湿了，也没刻意用灵力护体，手掌心被水中石子划出一道血口子，膝盖也一痛，似是有擦伤。
沈玉言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徒弟，这么呆呆地坐在水里一动不动，待看到他手心和膝盖的血时，直接吓了一跳。
秦墨抬头，看见沈玉言走过来，扯了扯嘴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抬起手就道：“这血流了也是浪费，师尊你来的正好，你...”
看到他这么一副作践自己的模样，沈玉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啪”一声打在他手臂上，道：“你什么你，流了血也不包扎，养鱼呢？”
教训完又觉得心疼那么大一个血口，方才拍下去也该轻一点，看着小徒弟一副木头表情，沈玉言既生气又无奈。
“先上来！”沈玉言没好气地道。
秦墨下意识地伸手臂，沈玉言避开他伤口，拉他手臂将他整个人拖上来，让他坐好，撕下一道衣袖就开始给他包扎。
“你想什么呢？不开心就自虐？走路不知道看着点？”沈玉言一边包扎一边数落，一时间竟自己也有些嫌弃自己的唠叨。
但嫌弃归嫌弃，嘴上依旧没停，充分发泄了一顿对自虐少年的不满，顺带着手掌心的一道血口也包扎好了。
秦墨一动不动，任他数落唠叨，手掌包扎好以后，将手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看包的馒头似的手，又默默地放下。
沈玉言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泄气似地道：“你把裤子脱了。”
秦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愣住，只听对方又道：“看看你的膝盖，也渗血了。”
抿着唇，秦墨最终没有脱裤子，只是把裤脚松开，将其缓缓卷起，露出擦伤的膝盖。
“还好，腿磕的不严重，”沈玉言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继续吐槽道，“你也这么大了，也不是刚出生的小娃娃了，一言不合就自残，也不嫌丢人。”
沈玉言拍了拍手给他重新收拾好裤脚，站起来道:“出来走走，心情好点没？”
见秦墨不说话，又道：“师尊都给你报仇了，后面的决定你来做，想杀还是想留都随你，毕竟你是债主，先回去再说。”
“师尊。”秦墨终于开口，不答反问，“你会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