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桐睁开眼睛,无梦的沉睡却像从噩梦中惊醒。

    望着床上的凌乱,以及随意丢弃在地板上的几个套套,她没看到慕庭渊,只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留在桌上。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仅有的两名佣人也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顾桐将支票装好,临走前望了一眼原本属于自己的家,头也不回地赶往医院。

    昨夜已经过去,她没心思也没时间去哀伤感怀,生活便是如此。

    路过银行,她拿着支票去取现,心里满是对儿子病情康复的期待。

    顾桐无暇去想慕庭渊对自己长达一夜的折磨,哪怕浑身酸痛的身体在时刻提醒她。

    坐在椅子上排号,她一遍遍看着支票上填写的数字。

    慕庭渊的字迹很好看,还是像以前那样,瘦长的字体,透着孤冷和清傲的气质。

    “哟,昨晚这一夜卖了不少钱啊!”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语气酸溜溜的,哪怕未见其人也能听出其中的妒忌。

    她微微回首,瞥见站在身旁的苏若晴伸长脖子往下看,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支票上的数字。

    有道是冤家路窄。

    想起昨晚包厢里那一巴掌,顾桐不慌不忙站起来,拿出曾经的端庄高雅,纤长的身体足足高了她半个头。

    “这是我先生给我的合法赡养费,苏小姐这是吃不到葡萄就喊酸吗?”顾桐微微一笑,目光中的坚毅和气势,顿时将面前的女人压下去。

    好在这四年来他们只是分居,但在人前和法律上,她始终是慕庭渊唯一的妻子。

    这便是底气。

    苏若晴见顾桐高昂着头,正妻的架势让她无处耀武扬威,不禁恨得牙根发痒。

    尤其当她看到支票上慕庭渊的签名,那刺眼的一百万更是令她的妒火难以压制。

    苏若晴不屑一顾地哼笑,故意将音量放大,歪头瞥着顾桐:“真是恬不知耻!你这种结婚第二天就给慕总戴绿帽子的女人也有资格要赡养费?”

    当时这件事闹得全城皆知,既是慕家的耻辱也是顾家的丑闻,正逢此时又赶上顾氏出事,苏若晴当即跳槽,慕庭渊便在赌气之下留她在身边做助理。

    顾桐回忆起这些往事,看到苏若晴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悲哀。

    自己当年一时眼拙也罢,想不到慕庭渊为了一己私仇整整用了她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