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婉看他展颜,不禁莞尔,世间怎会有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想到一路上听到的言语,她摇了摇手中扇,语气肯定慢悠悠问:“道长,这几个月五河周边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位救人于水火的道士就是你吧?”

    “居士怎么会如此认为?”芷珠这几个月忙碌异常,还真不知道自己被传。

    “感觉。”想了半天,张令婉憋出这样两个字。

    “居士真是妙人。”听见这话,本来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的芷珠哭笑不得,原来是凭借女性的第六直觉吗?这个小女孩真是有意思。

    “对了道长,上次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现在可以了吧?”看他又笑了,张令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女娲娘娘造人时,自己肯定是随便甩出的泥点子,而他则是被精心打磨雕刻过的吧。

    此时天色已晚,天边绮丽的晚霞印照在河面,波光粼粼。

    一时之间只有暖风拂过面颊,河水哗啦啦。

    一对璧人相对而望,如一幅美好的画。

    光天化日之下,张英看着他们两个,气得脸色发黑,赶紧向他们走去。

    刚走近就看到那小子对婉儿笑得像早上盛开的喇叭花,而婉儿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张英挤到他们身边,咳了咳以示自己的存在。

    张令婉看她爹过来立马挽着他胳膊,高兴的说:“爹爹!这位道长就是一路上过来我们常听见那位,您当时不是对道长还赞不绝口吗!现在遇见真是太巧了。”

    说完还瞧了瞧芷珠英俊的面容。

    听张令婉毫无顾忌的话,芷珠无奈,只好向张英拱手问好:“居士晚好,散人白竹见过居士。”

    张英正上上下下打量芷珠,冷不丁听到张令婉的话,又看他举止有度,倒是对他有些改观,可还是没甚好脸色,仗着自己好看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哼!

    “原来是白竹小友,吾姓张,名英,有礼有礼。”

    不过虽然看这小子不顺眼,但一路走来,对他行事也有所耳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他听廷瓒说过,他在五河这段时间和安徽巡抚靳辅一起共事,还和慕天颜相处甚欢,慕天颜对他可是赞不绝口,可这要是没有皇上授意他是不信的,只皇上远在京城,怎会知道他的存在。

    而自己下个月就要进京复职,说不定以后还能在京城遇到这小子,以后可能就是同僚了。

    张令婉看她爹变幻的脸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感叹还是美少年道长好看啊,丰神俊朗。

    张英说完这话又看身旁的婉儿巴巴望着这小子,额头青筋直跳。

    自己这长女从小就好美色,对长得好看的人总多几分关注,真是一不留神就被别人拐跑了,气煞他也!

    “咳婉儿,你娘亲一个人在那边,去陪她们,爹说完话就过来。”重重咳了一声,示意身后的丫鬟将张令婉拉过去。

    “爹,人家才刚过来!”张令婉犹犹豫豫才不想过去,她还想为自己的大作《十二美男图》再收藏一位。

    “快去!”张英忍不住呵斥,女儿家怎可单独与男子相处,还要不要闺誉了,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