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擦着玺儿手臂,想到这次机会难得,只要能让康熙同意她到宫外去“避痘”,她就能离开这里,

    不止是因为她自己的这些心思,也是因为她对那个世界的芷珠感同身受,如果自己在这后宫蹉跎岁月,最后的结果和她也差不离。

    那个世界里没有系统的存在,她又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了野心也好,是被迫也好,只得跟其他人抢一根黄瓜,自由的灵魂被禁锢,自以为懂她的帝王虽嘴上爱她,却也没有放弃整片森林。

    夺嫡那段时间是她最高兴的日子,她可以给儿子出谋划策,可以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实施起来,她觉得回到了那让自己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但康熙棋高一着,她输得一败涂地,自此之后抑郁寡欢,在最有魅力的年纪撒手而去。

    那个女人才华横溢,所想所知和自己没有区别,芷珠不敢深想关于那个钟灵毓秀女人的来历和真实身份,到底是本身还是谁,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恨,恨谁?恨自己。

    现在这一招,确实是铤而走险,被康熙逮住的下场是怎样她很清楚,但内心的渴望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回过神,还抽抽噎噎的玺儿又哇哇大哭起来,喘的厉害,芷珠抱起他用唇碰了碰额间,温度倒是有所下降,又轻轻哄着。

    叹了叹气,虽然这孩子她只怀了几个月,也不是她生的,但终究是因为她,这次也是因她之故,害他受了无妄之灾。

    康熙神色不安的走进延禧门,身后跟着口干舌燥劝了一路的吴太医。

    延禧宫门闭着,梁九功正准备上前推开,里边却传来一道声音:“请皇上恕罪,奴婢不能给您开门。”

    “白嬷嬷,你想以下犯上?”康熙忍着把门踢开的冲动,开口问道。

    白嬷嬷还是巍然不动,跪在地上,悲戚的说:“皇上恕罪,主子已经吩咐奴婢们,让小时候出过花的在里边伺候,除了太医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出,就算皇上您来了,也一样拦外面。剩下的因不能确诊,也要再里面待一段时间。”

    梁九功看皇上神色不耐,动作麻利正要强硬推开大门,里面就传来芷珠的声音,他赶忙支使人退到一旁,让康熙上前。

    康熙听芷珠疲惫不堪,声音嘶哑的说:“皇上日理万机,万不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这江山社稷还需要你,妾身体康健,为其母自应照料他,别担心。”

    “且后宫众人甚多,其他阿哥格格还小,为了他们的安危,就请皇上准许妾这一番动作吧。”

    男人早知道,以她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但他怎么忍心放她独自一人面对:“宝儿,朕以前也患过痘疮,朕有经验,让朕进去吧,你还在坐月子,千万不能太劳碌焦虑,留下有病根儿老了怎么办,听朕的话好不好?”

    康熙说到最后忍不住祈求她。

    门后的芷珠默默不言,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把这疫症控制在这延禧宫好,古代感冒都能害死人,何况这天花。

    “宝儿,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办?你可有想过我?”见她不言语,男人忍不住质问她。

    芷珠叹气,何必呢?但眼下还是要应付过去:“皇上,你放心妾小时候也患过痘疮,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吗?妾从不食言,到时候你可要来接我们呀。”

    太皇太后得知延禧宫刚出的三阿哥得了天花,吩咐苏麻亲自去查一查,她最恨后宫妃嫔用天花来害人。

    转了转手中佛珠,默念着心经,继续听小太监说刚刚延禧宫门前那一幕。

    听到康熙说的这番话,心里怪异,难道这爱新觉罗家还真出了个痴情种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