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瞥了钱三运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心中想:我堂堂一个县政府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都无能无力,你一个挂职的,又初来乍到,能认识几个熟人?

    钱三运胸有成竹,不慌不忙从兜中掏出手机,拨通了县卫生局局长胡业山的电话。钱三运故意将手机调在免提状态,为的是让陆小曼知道,他是个有能耐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深深浅浅的叫床声。看来,胡业山这个老色鬼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正在逍遥快活呢。

    陆小曼是过来人,女人的叫床声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钱三运发现,陆小曼羞红了脸的模样更加风情万种,他忽然有一种将她摁到在地云雨一番的冲动。可是,这种冲动也就一闪而过。能否让这个冷美人臣服在他的胯下,钱三运真的没有信心,至少现在没有。

    “胡局长,在哪里呢?”

    “嘿嘿。”胡业山干笑了几声,“老弟,我也不瞒你,正在那个呢。要不是你打来的,我还真不接呢。”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办正事了。长话短说,我现在正在县医院,我的一位朋友的小孩需要住院,可床位太拥挤,能不能帮我弄个单间?”

    旁边的陆小曼插话道:“你找的是不是县卫生局的胡局长?”

    钱三运点点头。电话那头的胡业山听见了陆小曼说话,哈哈大笑道:“老弟,最近泡上了有夫之妇?可不要和我说你们是什么普通朋友关系!大晚上的,陪她去医院,还找关系要单人病房,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那你助人为乐的高尚品德可以上新闻媒体了!”

    胡业山的话,陆小曼听得一清二楚,她的俏脸又是一红,不敢正视钱三运,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正在熟睡的女儿。

    钱三运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说:“胡局长,不打扰你了,我等你电话。”

    没过多久,胡业山就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安排好了,直接找值班医生就行。

    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单人病房,让陆小曼对钱三运刮目相看,她有些好奇,问:“胡业山这个人有些傲气,据说和县委书记王连全关系密切。一般的官员找他办事,他都不太买账。你和胡业山是什么关系?”

    钱三运淡淡一笑,道:“朋友关系。”

    陆小曼不信,接着问:“你们年龄相距悬殊,怎么成为朋友的?而且,根据刚才的对话推测,你和他的关系还很不一般。”

    “是的,关系不错,算是忘年交吧。以后看病住院之类的小事,如果搞不定,可以找我。”

    陆小曼显然不太服气,说:“我在县政府办工作,也认识不少卫生系统的人。只是,由于太晚了,刚才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又说他认识的熟人打不通。”

    钱三运心知肚明,陆小曼是个争强好胜的女人,怕丢面子,所以才这样掩饰自己,他也不想做人艰不拆的事,便附和道:“是的,深更半夜的,大多数人都睡觉了。胡局长恰好没睡,要是睡觉了,手机关机,我也找不着人。”

    陆小曼的女儿正在吊点滴,小丫头沉沉地睡了,陆小曼出神地看着女儿,眼眶竟然湿润了。

    钱三运知道,陆小曼的流泪并不是因为女儿的病情,因为扁桃体发炎本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陆小曼的流泪应该是联想到今天晚上的不幸遭遇而黯然神伤。

    钱三运猜测的一点不错。陆小曼看着可爱的女儿,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今天晚上,如果不是贵人搭救,后果不堪设想,弄不好命都没了。如果自己死了,自己年仅七岁的女儿就没有了妈妈,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是最可怜的孩子。可是,今晚侥幸躲过一劫,但以后呢?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是不太可能放过她的。绝不能坐以待毙,等天亮后就得让人暗地调查,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钱三运劝慰道:“陆主任,扁桃体发炎不是什么大病,要不了几天,孩子就会活蹦乱跳的。”

    陆小曼用手擦拭眼泪,说:“是的,只是这几天孩子受苦了。今晚真的太谢谢你了,既陪我上医院,又帮我找熟人。这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吧。”

    这个夜晚,钱三运很想留下来陪伴身心疲惫的陆小曼,可是,又怕她拒绝,于是试探着说:“我这人是个夜猫子,习惯晚睡。而且,我这个人对睡眠环境并不讲究的,靠在椅子上都能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