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方在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大床上,手里还紧紧抓着宸七的手,侧头看宸七在身边睡得安稳才放心。

    这是被人救了……

    容方和宸七落水后才发觉海水冷得刺骨,容方把宸七扶到槑槑背上,自己则从侧面抱着槑槑取暖,直到失去意识。

    “幸好你没事……”

    窗外天色大好,容方起身走出房间,原来他们并未上岸,而是在一艘大船上,二层的楼船挑着帆,上绣两个大字——青路。

    一层的甲板上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不行不行,这么多年我就没赢过。”穿青衣的男子名叫贺青。

    “你心不静。”身着白衣的是上官槐禄,面罩轻纱眉目含笑。

    “静,我哪里不静?”穿青衣的叫贺青,端起茶只顾牛饮。

    “你别总是看我,多看两眼棋盘,说不定就赢了,看了这许多年怎还不够?”上官槐禄将棋盘收拾好,瞧样子是打算再来一局。

    “就禄卿你这双眼就够我看到死的。”

    “你这人就没个正经时候,张嘴闭嘴死不死的。”

    说话间,容方走至近前,上官槐禄起身说:“你醒了,还有哪里不妥吗?”

    “多谢多谢。”容方赶紧抱拳。“多谢二位相救,敢问二位是……”

    “不必多礼,你叫容方吧?”贺青也起身拉容方落座。

    容方一愣。

    “我是泽生的父亲,那孩子没个老实时候,跑去纳疆不比在家,我二人不放心。昨日本想乘夜赏星,熟料刚刚登船就接到飞鸽传讯,说要我们派人到望星崖附近接应。找你们可不容易。”上官槐禄边净手烹茶边说。

    “原来是世伯。”容方再次起身施礼。那是宸七师兄的父亲,同门如同宗不是外人。

    “快坐下,别这么见外。”贺青拉他坐下。

    “待等明天到了郢西镇咱们就能见着泽生了。”上官槐禄递给容方一杯茶。

    “二位世伯,我们马……”槑槑也算跟着他二人出生入死,要是马没救起来宸七醒了要伤心的。

    “你和宸家那丫头是一卦的,她醒了是先探你的脉象再问马怎样,你们的马断了条前腿正在调养,放心。”

    “她醒过?”

    “她没泡在水里,情形比你好得多。喝了这杯安神茶你再回去睡会儿,若不是有内气护体不死也要落下病根。”上官槐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