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殷雪辰蹙眉想要反驳。

    赫连辞却将受伤的手举了起来,又粗暴地扯开衣领,露出缠着细布的脖颈。

    “殷雪辰,本王一身伤,皆是因为你!”

    他一时愣住,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

    赫连辞藏起那颗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心,冷酷地说:“世子所言,本王都知晓了。”

    “……世子既然愿意为大周付出一切,便暂且留在宫中吧。”

    赫连辞无悲无喜地想:对待一个无心之人,再怎么示弱,也是无用。

    与其如此,他为何还要隐藏心里的欲望呢?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他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那些死去的皇子皇孙说得对,他是个畜生,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赫连辞回忆着将殷雪辰锁在榻上的日子,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怀恋,血管里奔腾的血液也在叫嚣着渴望。

    他不需要什么两情相悦。

    他是至高无上的摄政王,他想要谁,就应该得到谁。

    殷雪辰是他的。

    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赫连辞终是被一缕若有似无的香粉气,刺激得脱去了“人”的外衣,露出了野兽般冷酷的内心。

    “殿下?”殷雪辰察觉到了赫连辞周身气势的变化,心中一沉,“殿下是要软禁臣吗?”

    赫连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墨色的华服窸窸窣窣地划过了沾满血污的地毯。

    赫连辞说:“陛下很想念你。”

    寝殿的宫门打开又闭上。

    赫连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他甩袖向宣政殿而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炽翎卫沉声应是,化为了坚固的壁垒,将寝殿围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