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

    模糊的视线中一点火光徒然出现,我的感官渐渐复苏,耳鸣得厉害,身体乏力且疼,尤其是我的左臂,火烧火燎疼得我牙关紧咬。

    但我无暇顾及,因为随着视野的恢复,那火光周围红艳艳又模糊的背景变得清晰起来,热浪扑面而来,而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正吞噬着面前那栋房子。

    “妈妈……妈、妈——!”

    凄厉嘶哑的喊叫,那叫声里的绝望苦楚让我瞬间也落下泪来。

    那声音还在继续,我听来熟悉,但心里不敢相信从来情绪内敛的他会发出这种声音。

    费力地动了动,但我实在伤得厉害,光是试图移动也让我冷汗直流,只能将贴在粗糙地面上的头转向另一面。

    在看清楚几步之遥跪着的克劳德时,我睁大眼睛,瞬间涌来的心痛让我像被利器从头到脚的劈开来。

    身体的痛反倒不清晰起来,我摇晃着站起来,膝盖在跪下了的时候磕在粗砺的地面上。

    “克……咳。”

    我说不出话,我嗓子像被什么熏坏了一样,这会意识到之后疼痛也随之而来。

    但我不是矫情,我真的觉得我的心脏更疼,疼到我必须忽视这些生理上的疼痛来到克劳德身边。

    我缓慢地抬手,抱住了满脸鲜血的克劳德。

    ……

    “——!”

    我深吸气从梦中醒来,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缓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仍旧在神罗安排的宿舍里。

    一年了,我还在为这件事所困。

    我都如此,更不要说失去亲人的克劳德了。

    但这家伙什么都不说,那天之后也不再流泪,我陪了他整整一个星期,他才开口重新说话。

    他只会说:“桃乐丝。”

    没错,就是我的名字。

    在克劳德开始试图逐渐恢复日常生活后,他开始的那一个月简直像个天生的哑巴。

    说他“像”而不是“是”,是因为他还会说三个音节——桃乐丝。

    接任务需要和工作人员交接,克劳德扭头:“桃乐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