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梦境里,霍轻有些迷茫地四处张望着,前路却好似看不到尽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一轮满月在黑夜里升起。
皎洁的月华下,前头忽然出现了一名男子颀长的背影。
之后画面一转,霍轻看见自己衣衫不整地趴在床榻之上,而那男子健硕的胸膛覆着她光滑柔软的背脊。
男人劲瘦的腰身和肌理分明的肩臂清晰可见,他埋头含着她细耳上的软肉,含糊不清地喘息着,两人紧贴的那一片肌肤,仿佛燎原的烈火,炙热无比。
情到浓处,她咬着肿胀的红唇,死死揪着身下被褥,发出猫一样的呜咽声,而那男人却仍不肯放过她……
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霍轻看得双腿发软,面色臊红,她未经过这种事,直觉自个儿被欺负得很惨。
偏生男人愈发凶悍,粗重的气息乱得不成样子,到最后,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味。
光是看,霍轻便有些受不住了。
生怕自己被他折磨死。
正当那男子想要转过身来,霍轻即将看到他的脸时,一股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压迫之力将她再次拉离。
月色退离,周遭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重的黑暗之中。
霍轻像溺水之人般挣扎着从梦魇里惊醒过来,旋即瞬间转头一看,发现是她的贴身婢女阿骨握着她手守在床边。
阿骨见她睁开眼了,用温热的巾帨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薄汗,笑着道:“美人做噩梦了?”
霍轻点点头,心脏咚咚跳得飞快,脸上仍是后怕之色,好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会做如此羞人的梦。
只是越想,她苍白的面色却是越来越红,梦里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阿骨瞧着霍轻时而羞赧、时而心悸、时而惊惶的神情,以为她是睡糊涂了,连忙近身揉了揉她的太阳穴。
揉了会儿,看了眼霍轻舒缓的脸色,她尽量用高兴的语气提醒道:“今个儿是美人侍寝的日子,尚宫局的秀珠姑姑已经在藏娇楼下等着了,奴婢伺候美人起身吧?”
听着这话,霍轻怔了下,嫩白的手攥紧了被褥。
如今是永平七年九月十五,正值上京深秋。
作为被部族送给中原皇帝的美人,今晚该是她第一次侍寝。
西洲和禹朝一战,损失惨重,连带着附属于西洲的荒城部族,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霍轻是荒城圣女,是西洲第一美人,也是风沙中最耀眼的那颗明珠,部族长老不愿看到族人生灵涂炭,不得已将她献给了中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