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清很兴奋,早上玉宜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床榻上乐乐呵呵地等着了!

    玉宜一头雾水,一声不吭地给小姐洗漱,颇有点生着气不愿打理小姐的架势。

    请安期间依旧风平水静,波澜不惊。叶安清十分纳闷,皇上这么长时间没有招任何人侍寝,她们不急吗?

    婉嫔自上一世就冷情淡义,对皇上不闻不问,看着像是进宫养老来的。

    说起来,其实叶安清十分好奇,赵瑾不是对欢月楼的宫卿卿情有独钟吗?怎地宫卿卿殒没没多久便将宫卿卿的结拜姐姐,如今的婉嫔收入房中了呢?这其中必定跟话本里的曲折故事一般渊源深厚,若是可以,她其实挺想喝着小酒听一听。

    唉,想得远了点,婉嫔不争宠她也能理解。

    淑妃每月当中有半月用来吃斋念佛,颇有点“我不争宠,尔等莫要残害于我”的意味儿,淑妃的父亲只是个士大夫,那她也能理解。

    但是精明的珍妃和乖张的德贵妃,你们倒是动一动,赶紧斗起来啊!

    唉,真是不争气。

    叶安清叹着气换上一套紧袖的藕粉色交领襦裙,又摘了满脑袋叮当作响的金钗,只挑了一只衔着珍珠穗子的凤钗递给玉宜。

    如果可以,其实她连凤钗都不想戴,但是毕竟要出门,不然传到太后眼里,太后大概要数落她:打扮的这么素,你是盼着皇上死,还是盼着哀家死。

    呵呵!若是什么愿望都能成真,那她还真盼着太后能说中了。

    坏事不能做,但是谁能管着咱心里想一想呢?

    想到如此,叶安清禁不住笑得身子乱颤,玉宜好容易挽起的一缕发丝又乱了,终于爆发了。

    “小姐,奴婢也不是个蠢得,您有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叶安清刚要开口,又被玉宜拦下了,“小姐莫要随便找个由头哄骗奴婢,奴婢从小陪着您,眼见着您爬墙上树顽皮厮闹,但正经事上小姐从没失过分寸,但您看看,您入宫以后都干了些什么事,所以奴婢想,您定是有什么的想法。”玉宜小心地梳妆发丝,低头一本正经地问。

    叶安清:“......”她也没干什么事啊?

    原本也没打算继续瞒着,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她一个人也搞不定,叶安清想了想,“玉宜,我问你,我入宫这么久,皇上从未在景安宫留宿,是因为你家小姐丑吗?”

    玉宜声调一下子就高起来了,“那哪能啊!小姐是宫里最美的娘娘,谁也比不上。”

    “那是因为他不能人道吗?”

    “那......那......也有.......”玉宜声音颤了颤,支支吾吾地半晌没吐清楚字眼。

    叶安清翻个白眼,自是不可能的,她上一世可是当后娘的人,自然清楚。

    “他既非不能人道,又未曾临幸过任何妃嫔,连婉嫔都未有所出。都是因为他只爱自己,只爱江山,如今前堂朝政不稳,哪个妃嫔诞下皇子都对朝政不利,”叶安清瞅了眼有些蒙圈的玉宜,压低声音道:“尤其咱们叶家,有钱有权有兵,皇上怎会不忌惮?自古大多威胁皇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咱们得留条后路。”

    玉宜皱着眉,呐呐地问:“那咱们的后路跟种萝卜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