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腰与别处大为不同,温度适宜。整个淹没在云海中,即使临近中午,丝毫看不到太阳。虽然是山背,却没有特别湿冷,这是大奇。
这个山腰略微陡峭,不过三五人并行的脚下,仿佛只能从刚才一条来路寻到,只是未免太过凶险。一旦被发现便无处可躲。
山洞周围尽是藤蔓,有些密密麻麻,有些稀稀疏疏,不一而论。此时萧琴才觉不妥,只是不知哪里不对。
这藤蔓生长方向凌乱,而最为稀疏的地方则距离地面有三尺左右。萧琴上前,只见这里土质坚硬,更像是许多萝卜头,中间偶有细细藤蔓爬下。
萧琴洞里洞外观察几次,不知阿诚为什么危急关头会说出这么一个山洞,环境并不适合养伤。
“明天?可丹秋姨她们……”萧琴抬头对上齐薄昌的眼睛,感觉那双眼睛很漂亮,惧意少了几分。
齐薄昌见到这个场景,不由发笑,“我才不管他们,再说,他们巴不得你回去。”见到如此温和的齐薄昌,萧琴竟有了唠家常的冲动,她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
“我很忙的,有事快说。”齐薄昌瞥了瞥萧琴,“没事你就回去吧。”
次日上午时分,一行人到达榆鞍。马车和马队徐徐驶入城门。
萧文虹、萧琴和江雅秀都坐在车厢内。
天气有些阴沉,才进入这榆鞍城中,萧琴就心神不安起来,视线望着前方也失去了固定的位置。萧文虹知道她担心,望了她一眼,问:“你家里有什么亲戚?”
“没有别人,就一个婶婶。”
“婶婶?……你定亲事了?”萧文虹眉间一颤。
“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萧琴沉吟了一下说,“她是我妈妈在世时就照顾我们的老婶婶,姓秦,所以叫秦婶婶。说来她实际上也不是我亲戚。”
“不,有事。”萧琴才想到重点,“你怎么知道阿诚的事?”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齐薄昌倒了两杯茶,“还有,你昨天怎么逃的。”
萧琴看着眼前的齐薄昌,心里再次紧张起来,“我不过一个孤女,天资聪颖罢了,先谢过齐明尤如此上心了。”
“你这丫头,我再在不济,连个密探都辨不出来,未免太无能了吧。”齐薄昌盯住萧琴,“不过说道高韶诚,身上的东西可是你给他的。”
“可我回答,却需要理由。”封皮栋冷冷道,“你带了那小子走,回去做你的逍遥王就是了,她是死是活又与你何干?”
褚茹雪怒极反笑:“恕本王孤陋寡闻了,你与她又有什么相关?”
瞬间,两人之间弥漫起无形的硝烟。
“我与她是志同道合的知己。”封皮栋想也不想道,“因为知己,所以相交;因为只是知己,所以相敬;因为相交相敬,我封皮栋咽不下这口气。而你呢?我告诉你又能怎样,你如今甚至不是她的朋友。”
“我本来就不把那疯女人当朋友!当朋友,她也配?又疯又颠只知道惹麻烦;有了心事从
来不坦白只知道让别人担心;不声不响一个人出走让人狠得咬牙切齿;对天下人都信誉有嘉只有对我从未兑现过一句诺言;天底下没有这种没心肝的朋友,只有一个狼心狗肺的萧琴!”褚茹雪终于被挑起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