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使低眉顺眼的检查了银霜胸口的伤势，又看向银霜的后背，脸色越发严肃，虽然他其他部位都被遮挡严实，但那道从右边肩膀蔓延到腰部的爪印，在他洁白的肌肤的称托下是那么狰狞，更别说那道刺穿胸口箭伤了。
御医退下，其他御医也看清楚了银霜的伤，都沉默了下来。
恭婳赶忙放下围幔。
闻人芸芷将银霜的衣服拉好，轻轻放下，又拉好被子才下床看着她们。
几名御医互相讨论了一下，皆是摇了摇头，那名御医：“伤势如此严重，已伤及肺腑，如今又恶化，恐怕！”
闻人芸芷语气发冷，杀意弥漫：“朕不管原因，只看结果，如果救不好他，朕让你们统统陪葬。”
银霜发着烧，脸颊苍白的靠在床沿上，恭婳拿着棉布给她擦拭汗水。
银霜迷迷糊糊的听到闻人芸芷扬言要人陪葬，她摇了摇头，虚弱的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又何必……迁怒他人？”
闻人芸芷听到他说话，脸上有了喜色，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后，有些复杂和怀念的说道：“沉渊，你在乎他们？”
银霜顺着闻人芸芷的话回答：“呵呵！贫僧在乎天下生灵，自然在乎他们。”
闻人芸芷掀开围幔坐在床边，她看得出来他此时是烧糊涂了，有些期盼的问道：“那我呢？”
银霜迷糊中，想起沉渊是记忆，顺着他的话说道：“施主算是这生灵中的一员，贫僧自然在意。”
闻人芸芷脸上的期盼消散：“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施主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闻人芸芷抚摸他的脸庞。
银霜清醒了些，抬手用力的敲了敲脑袋，闻人芸芷赶快拉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
银霜语气嘲讽：“我是银霜便不是圣僧，但我若是沉渊就只能是圣僧，圣僧自然心怀天下，但四大皆空。对于这一点我不相信陛下会不清楚。”
闻人芸芷看到他恢复了清明，神色微冷：“那又怎样，这金碧辉煌的凤宫会是你永远的住所。”
银霜有些恍惚，她在闻人芸芷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或者说曾经的宿主。
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闻人芸芷一时间看痴了，这道笑容一如当年，那个在混乱中拉了自己一把的小男孩。
在场的御医们却是冷汗淋漓，不约而同的想到：原来是圣僧啊！天啊！死定了，不知道九族保不保得住啊！
他们开始讨论方案，试图告诉女皇，我们在专心讨论，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惜他们想多了，闻人芸芷并不在意他们是否知道银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