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鹂娘治伤花了好些日子,经此一事,鹂娘变得非常胆小,不敢再让任何人靠近她,除了云意欢。
鹂娘知道云意欢是大夫,不会伤害她。
其间,厉无归去探望过鹂娘几次,都被云意欢堵在了门外,不让他和鹂娘见面。
据云意欢说,现在鹂娘最需要的是修养身体,不是被恐吓。
厉无归委委屈屈地表示自己没想恐吓鹂娘,只是想确认一下鹂娘的伤势,却被云意欢往他脸上扔了一面铜镜。
云意欢道:“就不让你撒泡尿低头照了,照照镜子吧!”
厉无归低头看铜镜,看到了一个印堂发黑,眼圈青紫,胡子拉碴,满脸写满苦大仇深的活阎王。
厉无归暂且识趣的放弃了见鹂娘的想法。
唉,头疼。
没事做,也不想见晏柳。
厉无归已经很多天没见过晏柳。
百无聊赖之下,厉无归只能跑到院子里练刀,练完刀又练剑,练完剑又练长枪,总之是把他会耍的那几样兵器从头到尾都耍了一遍,直到耍的满头大汗,心里才稍微踏实了点。
过了一会,小六跑过来问他:“侯爷,鹂娘之外的那两个女奴,该怎么处置?”
厉无归抬手擦了擦汗,随口吩咐道:“各自给些银两,遣了吧。”
小六点头称是,转身走了两步,又再折回来。
厉无归幽幽地看着小六,挑眉问:“还有事儿么?”
小六暗自叫了声苦,低头飞快地说:“晏大人生了病,上吐下泻的。”顿了顿,“云大夫不给治。”
厉无归想了想,道:“另外再找个嘴巴紧的大夫把他治好,就这么养着,在鹂娘的身体好起来之前,除非他死了,否则不必再报。”
小六再点了点头,将脖子一缩,“还有、还有一件事。”
厉无归瞥了他一眼,“你能别把一个屁憋成几截再放出来么?”
小六噗通一声就跪了,小小声地道:“侯爷恕罪,晏大人他、他想要纸笔。”
厉无归冷笑道:“那就让他想着吧。”
正烦躁着,厉无归忽然听见后院有摔东西的声音,连忙提气赶过去,定睛一看,只见院中到处都堆着被鹂娘砸烂的锅碗瓢盆,药瓶药箱,而云意欢正竭尽全力拉住鹂娘,将她抱在怀里,嘴里轻哼着一支调子奇怪的小曲儿。
鹂娘真是被晏柳吓坏了,对于鹂娘来说,晏柳曾是她最相信的人,她连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晏柳会疯疯癫癫地跑来伤害她。